说像个母亲吧,至少对你总算是个相依为命的姐姐吧?”
姐姐……白马筱犹豫了,的确对于他来说南宫羽只是一个认识了两个多月的便宜师父,可对木凡来说,就像南素玄说的那样,这俩人毕竟有着八年的养育之恩。
虽然白马筱知道,但南宫羽并不知道他不是木凡,按理说应该处处为他着想才对,然而这也是白马筱最想不通的地方,“可是,她就这样将我的劳动果实糟蹋了,我没法理解。”
南素玄微一叹息,“你师父,她这是为了大局考虑。容我站在长辈的立场上说你一句,你太任性妄为了。”
虽然她说的委婉,但白马筱还是心怀不满,没好气的说,“我怎么了?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南宫剑宗?还不是为了她?”
“你可曾想过,这样会连累整个南宫剑宗?你师父她这是不想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心血?”白马筱冷笑道,“她做过什么?预选之上,是我拼了性命为南宫剑宗夺得了参赛的资格,而她在观众席作壁上观。昨天,是我深入敌营,打击敌方士气的同时,还带回了号牌,而她不但在与你们游山玩水,还将我的成果拱手交还!她除了捣乱,什么都没做!”
说到后来,他越来越激动,甚至一度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但南素玄并没有动怒,而是耐心的看着他,她的表情在月光之中渐渐流露出了一丝忧伤与哀婉,待他说完,南素玄无奈的摇摇头,“你错了。你师父为南宫剑宗,为你,所付出的代价,比任何人都要大。”她压抑着什么,咬牙又强调着重复道,“任何人!”
看着白马筱那迷茫且震惊的表情,南素玄意识到自己还是没有忍住说漏了嘴,随即补救似的说,“你不会明白的。”
这短短的六个字,既是对他不理解南宫羽苦心的申斥,也是堵住了他将要发出质疑的嘴。
这所谓的代价,南素玄不想说,不是因为这是杜撰而来的,而是因为她不敢说。
若是让他知道,那么南宫羽才是真正的可怜。
同时她也陷入深深的自责,她没能保护好这个妹妹,坐视她付出如此代价,却全然无法施以援手。
她恨,她恼。她恨世间的不公,她恼自己的无能。
虽然南素玄没有透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从她那张五味杂陈到吓人的表情来看,白马筱不得不信,这使得他虽然对南宫羽付出的代价完全是一头雾水,但却完全接受了南素玄的定义——他那个师父为南宫剑宗所付出的心血无人能及。
难道真是自己错了?真的是自己没心没肺?
“那……她为什么要把号牌还回去?区区一个翰墨剑门,真的对我们有如此之大的威胁?”
南素玄点点头,叹口气说道,“翰墨剑门,百年来一直是神教打压南宫剑宗的工具。至于为何打压,你应该清楚。”
当然是因为一百多年前南宫剑宗联合武林发起的那场“灭神圣战”,从那以后蛇神教便处处打压南宫剑宗,使得这盛极一时的武宗变成了现在这副全宗上下一只手数的过来的惨状。
南素玄见他没有疑问,便继续说,“这一次,神教既然明确想要扶持翰墨剑门,自然不会坐视他们丢失号牌,失去这参会的资格。你如此做,只会给了神教对付你们剑宗的借口。百年来南宫剑宗一直低调行事,从不落下把柄,传到宫羽这一代时,她依旧为保全剑宗而隐忍着。直到你的出现,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压力。”
白马筱听完只觉得晴空霹雳一般,他沉默了半晌,沉声道,“是我太任性妄为了……我只顾与许有才的私人恩怨,却忘了考虑大局……”
见他顿悟,南素玄心里十分欣慰,但他却只理会到了一半的意思,“我说的压力,远不止你这一次的所作所为,而是你的身份——给她带去长久以来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