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的一声“仓啷”。
然而这根本不是用双手就可以举起的,原本用来压制敌人的剑,此时却如反噬一般压制住了自己。
“我理解你,因为我也一直让我的师父失望,你知道吗,每当她对我感到失望时,都会流泪,那可是抚养我长大的至亲啊,她都会失望,我是何等的令她伤心?”
虽然他说的是自己,但冉晋显然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到他的语境之中,脸上表情渐渐狰狞,额头也逐渐渗出汗珠。
“对了,你师父是个大男人,肯定不会像我师父一样哭泣,但他肯定有自己的表达方式,比如……对你的一声叹息?亦或是……对你的一眼轻视?”
这些显然也戳中了冉晋的痛处,只见他不但颤抖加剧,眼神中也开始露出一抹悲伤与惊恐。
不知道是不是白马筱误打误撞,他说的这些均让冉晋对号入座,在自己的脑海中找到了对应的记忆。
殊不知这只是白马筱信口胡诌。
他怎么可能知道这师徒俩的事,只是他明白那些算命的神棍的套路,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有心的听者自己便会去对号入座。
而此时的白马筱就像个算命的似的,将生活中常见,但对于冉晋来说却又格外在意的事一一说出,这冉晋果然上了当。
随着心中的杂念被唤醒,冉晋的心便无法平静,脑海中就如无数个声音在对他窃窃私语,一时间陷入了几近癫狂的境地。
“你怎么了?是不是真的没法握住剑了?难道我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让你师父如此失望吗!”
“住口!”
冉晋突然的一声怒喝,打断了白马筱嚣张的挑拨,但片刻后,他的表情居然归于了平静。
就在剑柄即将脱手之际,冉晋竟又重新握回了它。
他渐渐的合上双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你说得对,若我作为大弟子仍无法静心执剑,那么我又如何配做师父的弟子?”
这一变故让白马筱没有想到,眼见他的天瀑就要脱手,此时居然峰回路转,在这种时刻还能重新静下心来,摒除如此强大的杂念,看来还是低估了他。
白马筱怔怔的望着重新回到起点的冉晋,一言不发。
“你真的可以静下心来,摒除一切杂念?”
冉晋冷笑道,“那是自然,我的确曾令师父失望,可我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再发生!”
说罢,冉晋手压天瀑,带着他所有的信念与志向,誓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尽数压垮。
胜负眨眼间便要分出,白马筱的计策并没有得逞。
聂涧枫与剑音也心中一凛,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可就在冉晋将剑压下的瞬间,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剑柄。
那只手不是别人,居然是白马筱!
“摒弃杂念,清心静气。君尔吾亦然!”
冉晋愣住了,莫非……他……
就在这一怔之间,白马筱趁机一掌打在了冉晋的胸口,巨剑脱手,冉晋连连后退。
失去了冉晋的控制,这剑压在身上岂非是更加难以动弹?
众人还未来得及猜到他想做什么,可下一秒,白马筱已经站了起来。
场上喧闹的呐喊声依旧,可南宫剑宗与天城剑派的人却怔住了。
眼前的景象,没有人预料的到,就连一直看好白马筱的冉天行,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这个小子……可真能带来惊喜啊……”
在冉晋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白马筱将天瀑剑举过头顶,笼罩在那巨大的黑影之下,宛如一个身披黑衣的死神。
而他脸上的,却是冷酷优雅的微笑。
……
外场的一个角落里,少女微微一笑,“这小子,果然非同凡响。”
身旁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