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无光又怒火中烧,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倒是医馆大夫似乎并不十分在意,目光落在郑大夫的身上,特别诚恳大方的说道“无妨无妨,在下确实医术不精,今日能一见郑大夫,还是托了你们的福。”
这话让郑大夫也抽空看了他一眼,摸着胡子笑道“是老夫无礼了,不过躺着的这位是我侄孙婿,着急之下也只好坏了规矩。”
“无妨无妨,您随意就行。”
郑大夫就开始检查栓子的伤势和治疗包扎情况,这一看就不由得又转头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云萝,很快就收手后退,说道“伤势都已经处理妥当了,我也没啥要再调整的。不过骨头虽接回去了,但短时间栓子也不宜随便移动,以免刚接回去的骨头又岔了地方。”
陈阿婆当即问道“那……那可咋好?总不能就让栓子就这样躺在医馆里吧?”
医馆大夫想说尽管躺着就行了,他不在意被占了地方,正好还能顺便跟郑大夫讨教学问。
郑大夫摸了下胡子,跟陈阿婆说道“先在医馆里住两天也成,不过老嫂子要是觉得不方便,就把牛车铺得厚实一些让栓子躺着,回去的路上慢慢走,尽量不要颠簸。”
刘氏就说“来的时候想到可能用得着,我带了两床棉被,正好可以铺在牛车上。”
见栓子伤势暂缓,陈阿婆也定了定心,转身又匆匆忙忙的和刘氏一块儿出去把被子在牛车上铺好,务必要将牛车铺得又软又厚实。
之后,郑丰谷和郑丰收兄弟加上邱大虎一起小心翼翼的把栓子从医馆里抬出来,轻轻放到牛车上,身后还呼啦啦的跟着一群少年郎。
“杜衡,你先回家去安心养伤,我保证,这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屠嘉荣凑在牛车边上,看着眼前几乎无一处完好的好友,眼眶热了热,神情却格外的坚定。
栓子看着他,摇头说道“你不必太放在心上,这事跟你没关系。”
屠嘉荣吸了下鼻子,瓮声说道“我今天就不陪你回去了,回头再去看你,你好好养伤,缺什么都只管叫人来找我。算了,我还是让小树陪着你吧。”
“不用了,我家也住不下人。”
屠嘉荣这才没有坚持,目送着驴车和牛车慢悠悠的离去,他脸上的表情也一点点阴沉了下来。等到两辆车转过弯看不见了,他转身匆匆的与身旁同窗和师兄弟们告辞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余焱和金来站在一起,此时悄悄的问道“你猜屠家会怎么做?”
金来看着郑家人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脸上却笑嘻嘻的,“屠六娘也该受些教训了。”
余焱目光一凛,又有些诧异的说道“你该不会也想掺和吧?以前可没见你跟那李杜蘅有多好的交情。”
金来递给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没有说话。
他跟李杜蘅确实没多好的交情,但李杜蘅的未来小姨子是他金家都要牢牢抱紧的大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