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只是微垂了眼睑,眼中有着极其压抑的东西在明灭沉浮。
云萝敏锐的感觉他的气息有些不对,想了下,便解释说道“我虽不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大概是何种类型的却也心里有数,应当就是有着能够影响人情绪脾气的药效,只一次两次的并不妨碍。”
景玥不知想起了什么,微眯起的眼眸之中有着极为暗沉的东西,“这东西不知不觉的用多了,是否会影响人的性情?”
“短时间内会有影响,一旦停药就会逐渐恢复正常,只不过……若是瑾儿这样的小孩,日子久了,他的脾性也就养成了,很难再改变。”
景玥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是云萝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明显的悲哀之色。
她莫名不知所以然,但他既然不说,她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亦不曾多问。
景玥缓过心神,看着云萝忽然又轻笑了一声,“幸好遇见你。”
云萝觉得他这话说得倒没错,如果不是遇到她,天知道瑾儿身体的异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又或者,一直发现不了?
毕竟,就他的身份来说,若不是遇到她,怕是没什么机会去穿几回粗布衣裳,就算换上了,磨出了一身的划痕,又有谁会觉得他是身体有恙呢?
犹豫了下,她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没有找到是谁给瑾儿下药的吗?”
他摇头,“此事不好大张旗鼓的处置,毕竟就算找出了那个人也只是颗随时都能舍弃的棋子,若打草惊蛇让背后之人有了准备,反而更不好查证。”
“这也不难吧?瑾儿的脉象中根本就探不出什么来,背后之人应该也很放心才对,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再另外找一个比如你自己被人谋害下了毒的借口,若是觉得下毒这个借口容易让对方联想,就来个刺客刺杀之类的,到时候大肆搜查所有人,总能找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景玥顿时眼睛一亮,是他钻进死胡同了。
“阿萝果然聪慧,不亏是……”
云萝眼皮一撩,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有种你把后面的话说完。
他对上她的目光,一愣,忽然又莞尔,还带着一点点的试探,轻声问道“阿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白水村郑家的女儿……”
“我本来就不是。”你还真敢问啊?
景玥的瞳孔蓦然一缩,原本安放在腿上的手也一下子握成了拳,即便心里有些准备,咋然听见她这般直接的说出这话,还是禁不住的有些震惊。
她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却又为何始终能这样平静寻常?
“那你是谁家的女儿?”
“卫家?”云萝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应该跟卫家有些关系,而你肯定比我更清楚。这些年,卫家的老夫人每年都通过金来的手给我送各种节礼,还有一份没任何原因的礼物,在每年的十月最后一天送来,我估摸着算了算,可能那天正好是我的生辰?”
景玥惊得一时间都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原来她早已经猜到了这么多吗?“那为何你……”
“为何不主动相认?这些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而已,我并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家的女儿,况且这些年,我在这里过得很自在。”
“你不想认亲吗?”
云萝想了想,说“我无所谓,若有需要,我不会躲避该我担起的责任,若不需要,我在这里也能过得很好,而不管如何,这里的爹娘亲人永远都是我的爹娘亲人。”
“没有你必须要担负的责任!”这句话,景玥几乎是冲口而出,话出了口才猛的冷静下来,对上云萝似有些疑惑的目光,他心里憋屈得厉害。
没有需要你去牺牲的责任了,他不会再允许那样的事情存在。
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