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南宫弄阳梦到百里尊因找自己憔悴了不少,每日都三餐不思,形象不顾。
梦到此,她的眼泪忍不住从自己的眼角流淌了下来,湿了枕巾。
哪怕是在梦里,她都十分明确自己没有嫁错人,恨自己的任性,现在发生的一切让她悔不当初。
一开始,她是想着有机会就到别的国家转转,顺便找回家的路的,哪怕她暂时回不去,但是找到了回现代的路也是好的,至少心里有个寄托。
从来没想过,是以被人囚来当囚犯这样的形式出国,还需要艰难求生,更不说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了。
床边的男人看到她梦中都不得安生,莫名其妙地有些心疼,忍不住伸手揭掉她眼角的泪,信中默默祈祷,让她睡得好些,做的梦好些。
流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跑到南宫弄阳的房间来,但是他是真的来了。
这不是第一次,他想,应该也不是最后一次。
之前刚刚掳她来的时候,怕那些下人笨手笨脚的,都是他亲自看管她守着她的。
有时两人还经常同乘马车,南宫弄阳心情好就会给他讲几个笑话,心情不好就会怼他几句。
他都习惯了那种和南宫弄阳拌嘴的日子,也只有和她拌嘴的日子,时间才能过得快些。
谁的青春不迷茫呢?他流觞以前在母国天崤还没出来之前,也是有些抱负的。
现在被带出来,自己的事情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他难免也感觉到了无聊。
莫名其妙地,就比较想和有生活气儿一点的人相处,而这所有人当中,也就南宫弄阳活得比较像个正常人,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生活作风。
其他人都是因为这儿因为那儿各种理由,不管是见谁说什么话,都不忘带一层面具再见人。
他知道,南宫弄阳肯定也是带着面具和虚假的心在与他们相处的,可是和南宫弄阳相处,真的会非常轻松一些。
从认识她以来,在她的世界里他看到的都是干干净净的一些东西,虽然处境不佳,也没有心生太多怨气去干坏事。
南宫弄阳察觉到有人轻轻碰了她一下,有些湿湿痒痒的,不悦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眼角。
身体不舒服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她人并没有醒来,挠完之后,咽了咽口水,又接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在流觞忍不住取笑了她一下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黑暗中,他诧异地蹙起了眉。
听闻脚步声越来越近,像似朝自己这边走来,他不得不赶紧解了打盹婢女的穴道,弄出声响把人惊醒守着南宫弄阳。
在婢女发现他之前,直接从另一边的窗户闪身跳下了街去,消失在夜幕中。
南楚某一州县的客栈,百里尊正坐在客栈的房顶上喝酒解闷,本来是想连夜赶路的,但近日他的疯狂寻妻,他们带出来的马都被他跑累死了,只得在这个州县补充。
因为闲吵,直接包下了整栋客栈之后,该休息的弟兄们就都去休息了,包括童进也是扛不住,早就在一间客房中睡得香沉。
唯独百里尊,明明很累,但又很清醒难以入睡。
他知道不管要面对什么样的难题,现在好好养精蓄锐是最重要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任性。
这些天他一直在分析掳走南宫弄阳的是谁,之前还不确定,现在也还没有找到任何有实质性意义的证据,但已经明确能确认,那个人有百分之十是猗景瑞。
其他人得罪自己是需要考虑下场的,唯独只有猗景瑞,明明知道下场还不顾后果挟持,因为他的傲然自负。
一猜到是猗景瑞,他就担足心事,南宫弄阳要是落到其他仇家的手里,凭她的智慧,不会过得太惨,可要是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