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回不去,宝宝也会回去的,你真的不用来……”
已经深夜,梦里的人含着泪,把从未说出口的话对着梦中的幻象都说了。
在睡眠的边缘,感觉到他的迫近,低俯下来的面容如此久违如此真实,五官轮廓所有的细节全都丝丝入扣。
原来她只是不去想,她连他笑起来唇边眼角的弧度都没有忘记过。他的身体和熟悉的气息,他的声音和力量,梦里的人在背后拥抱着她,一只手抚过她的头发,脸颊,肩头和手臂,有无限的疼惜和爱恋,而她面对着黑暗,在克制的眼泪里说着话。
封存的软弱好像突然被打开了一道口子,她真的有太多太多话想和他说,太长时间她过得这样孤独。
她想让他知道,她走时是准备直接到地城,结果却先躲起来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因为他曾经对她描绘的未来是有孩子的,她算是做到一部分了。
一句接一句,说着说着,慢慢就好累好累,好想永远就这样睡下去,离开后的每一天,她总是做梦,只要入睡都在做梦,却并没像今天一样梦见美好的事情。
她曾告诉乔安格,如果不能报仇,余生都是噩梦,是一句完完全全的实话。梦里总是重复的画面,如同电影回放,会梦到师父教她学医,师父揪着她到佛前骂她不配,梦到师父残缺的遗体。还有苏白,苏白停不下来的唠叨,苏白被人踩在了脚下,苏白在她面前死了,可以任由她胡闹的鹰岛再也没有了。
那些梦每天都重复,如同一个打不破的魔咒,压迫着她无法喘息,只能一门心思报仇才可得到解脱。
但是今天的梦里终于没有师父和苏白,没有悔也没有恨,只有一个她不允许自己去想的胥夜,多好啊,她一点都不想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