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那六旬老者一般嘶哑。
她忍着痛微微扬起脸,那双眼睛求救般的看着江柔。
江柔抚平了衣服,找到了一个她刚才看到的凳子,拍拍灰尘这才坐下。
她不急不缓得开口道,“李小姐,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得了钱还要求我治病的?”
她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眼里含着淡淡的笑容,那是一股由内而外的高傲。
让她无从躲避,只能迎上她的目光,“我现在后悔了……”
江柔认真的听完,思虑了片刻,声音轻软却有些薄凉,“李小姐这话说笑了,我记得我给过你选择权的,彼时该是李小姐想到的后果才对。”
“江小姐,我帮了你…我帮了你…”说着她有些激动的抬起手,想要抓着江柔。
可是江柔坐得很远,哪怕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连江柔的衣角都没碰到。
她的手垂落在半空中,瘦的能清晰的看到骨头,皮肤有些干巴巴的,都皱在了一起。
“李小姐,我们之前一手交钱,一手交事,你可不要混淆了才好。”她的脸色有些冷,下巴微微抬起,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听着江柔冷冰冰的提醒自己,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原来早在一个月前江柔就找到了她,她是个女人屡次出现在醉花楼,实在是奇怪。
但是也没有哪条规矩规定女的不能进,所以江柔凭着钱财还是进去了。
花柳这样的疾病,在醉花楼并不少见,知道自己得病的时候,李烟心里是害怕恐惧的。
醉花楼说得通俗一些,就是勾栏院。
这里的女人,十有八九身体都有些毛病,而花柳传染性极强。
如果是她们染了这个病,醉花楼的妈妈会把人抓起来,然后暗地里处置了。
其实以前她也不知道,也是因着自己是头牌,自然是比旁的姑娘更多了一份灵通消息。
以前听过就忘,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染病。
而她作为头牌,更是会被妈妈舍弃,恐惧,害怕,后悔充斥了她。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像极了学生。
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都取笑她让她回去上学,别来这样的地方。
可是却没想到,江柔的第一句话就道出了她的病。
这让她有一种被扯掉遮羞布,暴露在世人眼前的感觉。
但是这样的惶恐和害怕,又夹杂了隐隐的希望。
像她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大夫愿意医治的。
哪怕出重金也不行,本就是世人唾弃,又怎么会有人愿意救她们呢?
所以醉花楼的妈妈才会亲自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眼前这个柔弱的姑娘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她道出了她的病,却并没有说要为她医治,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