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风很大……
他看着她久久回不过神来,或许每个情窦初开的人都曾在心里想过对方,他想过,想着她说话富含气韵,所以,他刻苦读了半月的诗书。
“酒本是俗物,只因存在梨花园久了,才染上了梨花园的淡香,说到底,也全因为梨花……”
陈动也不知,自己是憋了多大的劲,才没有在她跟前说话结巴。
可他那点小心思又怎能瞒了她。
她瞩目看向他颤抖的手,脚,还有他那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绯红脸颊,轻声笑了下,她道“小公子,今日前来梨花园是为何故呀?”
陈动呆着,听她问话,一个激灵,道“啊!来,来看姑娘啊不是,不是不是……是来取酒坛的,先前姑娘不是让我将酒坛带走的嘛,可那时我走得急了,就……就把这事给忘了,还请姑娘不要恼了才好……”
“呵呵呵……小公子真是有趣!”她掩嘴轻笑,陈动只当她是在夸自己,憨憨挠着头。
“是吗,呵呵呵……”
如此答道,陈动却是更羞了,罢了,他想起自家娘亲说的话,又开始担忧眼前的人儿被别人先给娶了,他忙问她“姑娘,姑娘可有心仪之人?”
这一问,她的笑戛然而止,陈动以为自己惹她生气了,慌将那双肥胖的手在她跟前摇晃“啊呀,姑娘要是不愿说那就不说好了,我不是故意这么问的,姑娘,姑娘你可千万别气了!”
“我……为何要气?”
突听她这么问,陈动怔愣,她没生气?
好似,她也没表现出气恼,她只是停止了笑罢了,陈动松了一口气,道“哈哈,我还以为……姑娘因为我那问题生气了。”
“没,我只是好奇,若有一天遇到了心仪之人,这里会是什么感觉……”说着,女子纤细的手覆上自己的心口。
这种感觉,陈动此刻最是清楚不过了,可他哪里好意思说出口,平日在外人面前他多凶,可天晓得,自己在她面前,竟唯唯诺诺得如同女子一般。
“姑娘,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噗呲,小公子怎的这般笃定?”她问。
陈动呆愣,许久,心里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他看了看天,转移了话题“姑娘你是住这梨花园吗?我见天色阴沉,风又那么大,姑娘你……”
女子嫣然一笑,看了看天,答道“你不必担心我,天既阴沉,小公子还是快些取了酒坛回去吧!”
陈动有些失落,站着半响也找不出其他话与之交谈,也只作罢,他弯身取了酒坛,垂着头,默默走出几步,突地又想到什么,猛地回头“姑娘我叫陈动,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回头那一瞬,身后的她却是已经不在了。
陈动回到家中,这一回,他是沮丧地走回了房内,又再次无视了陈氏夫妇。
陈夫人急了,再次去问他原因,这一回,陈动却是闭口不谈半语,陈夫人急了想再问,却被陈动推让出了门。
直至夜晚,陈动也没再出过门。
他想,他这是失落了吧,到底哪失落呢,原因又让得他好找。
盯着抱回来的酒,未盖,里面落上了一层梨花,雪白一片,盯得久了,他也不在乎脏与不脏,举坛而饮,戒酒半月,这一回,也算是抛尽顾虑了。
待喝完了酒,他只觉头晕目眩,倒头便睡。
陈动这一觉睡得沉,等他醒来时才发现,昨日下了一夜的冰雹。
此次天灾对他伤害不大,揉了揉还在晕眩的头,他摇摇晃晃出了门。
陈夫人见了他,也只急他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闻他身上有酒味,她有些失落,拍着陈动的背,陈夫人问“好点了吗?”
以往陈动嗜酒之时,第二日醒来都会恶心一阵。
陈动摇了摇头,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