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犀利,这般暴烈,这般狠横。
劲气乱涌,光芒瞬间欺近身前,白醉冬终于看清,那是一把匕首。
匕首形状奇异,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游动的蛟龙一般,刺破空气,向她疾刺而来。
正如伊西华所说,方漠果然出手强迫,而且杀招致命,狠辣而又刁钻。
你白醉冬以为的不可能杀了你并不对,若是必要,方漠从不介意杀人。
看着方漠这突然间的偷袭,白醉冬着实吓了一大跳。
她自诩见识过不少的年轻才俊,自认为早已对这类人烂熟于胸,眼前的方漠就算再不同也不可能脱离得了这类人的一个最根本的共性:骄傲。
既然骄傲,必然自尊。
既然自尊,必然重德。
重德之人,皆是光明正大。
所以,就算真的要强迫,方漠也应该是光明正大的。
光明正大,旨在光明与正大,自然不会偷偷摸摸。
那么,偷袭,好像就不太可能了。
可惜的是,她自始至终都错了。
大错特错,离谱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方漠,虽然年轻,但却绝对不是才俊。
或许有才吧,但却绝对不俊。
——不止相貌不俊,品性更加不俊。
既然不是才俊,又哪来那么多的骄傲自尊与重德?
于是,很自然的,方漠偷袭了,几乎毫无预兆的刺匕而出。
这一刺,方漠简直快到了极点,根本不给白醉冬丝毫反应的机会。
不过,白醉冬反应亦是极快,双脚在地上一点,身下的椅子向后倒滑而出,她的身体也随着向后滑去,竟是有一种飘逸洒脱的韵味。
这一招儿,看起来很简单,似乎没有任何可圈可点之处。
但是,伊西华和方漠却都是露出赞许甚至是微惊的表情。
因为,这一滑就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到了不能更自然的地步。
而且,不管是时机还是力道甚至是角度,这一退都完美到了极点。
如此之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侍女?
如此之人,果然不是一个侍女!
既然不是侍女,那你又是谁?
白醉冬依然没有说自己是谁,她不想说。
方漠想知道白醉冬到底是谁,他只能继续逼迫。
脚尖轻点,方漠离开了椅子,身体前倾而出,匕首随之送出。
送,一直都是很温柔的一个动作,比如送礼、送别、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方漠的送却是大大不同,匕首破开空气,挟着尖啸之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白醉冬的面前,点向她那美丽的眉目之间。
眉眼处传来隐隐的刺痛感,那是劲气疾来所致。
白醉冬切身感受到了这一刺到底有多强。
她的身体向后仰去,椅子随着向后倒,但却没有完全倒下。
远远望去,她就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杂技师一般,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此时的画面——方漠前倾如仙,白醉冬后仰逸然,看起来相互对应——很美。
美丽的东西,总是致命的。
白醉冬很清楚这一点,但却来不及再退。
好在她之前一直都端着那杯茶,倒不至于赤手空拳。
于是,她轻旋茶杯,其中的茶水如箭般疾射而出,迎向那把犀利的匕首。
方漠匕首轻荡,穿破淡淡的水幕而出,继续刺来,不依不饶,一往无前。
白醉冬手中的茶杯终于脱手,准确无比的向匕首先去。
方漠微微一笑,匕首轻轻一挑,那茶杯便是自匕首上轻滑而过到了方漠的右腕上。
只见他右腕轻轻一震,茶杯轻轻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轻轻的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