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奶油一般将他们包裹。因着浓雾,两人基本不知道东南西北只好盲目地走直线。因为不清楚状况,谁都不敢走太快。白雾遮挡了他们的视线,可见度不超过两米,很有恐怖片的感觉。
谌灏跟着自称方向感很好的谌羽走了近10分钟,白雾突兀地淡去了许多,而温度也变得更低,让谌灏觉得自己几乎是根冰棍。
谌羽踢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在满是冰渣的地上发出滚动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在空空的地下难免有回响。两人脑中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断开,同时“啊”的大叫了起来。
“你鬼叫什么啊你!”
“明明是你个狗东西先叫的!”
“还不是被你吓的!”
“狗屁!”
谌羽低头想看看自己踢到的是个什么东西,却只能看见覆着薄冰的水泥地面。谌羽皱了皱眉,提着灯向前走了两步。只两步,白色的雾障便已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计,一切豁然开朗。
谌羽有些发颤的声音传到谌灏耳中“我新认的好弟弟啊,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灰色的水泥地上,密密麻麻地对着残缺不全的肢体,皮肤上结满霜花,看不出原本的肤色。那些脱离躯干的手掌、胳膊、腿……断面不见血色,而是冰雪的白色,仿佛这些人被肢解时体内的血液就已被雪花堵塞。
谌灏望着一地的残肢碎块,感到一阵头晕,扶着墙干呕了起来。这种时候他就很感谢塔罗糟糕的饭菜,让他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饶是自翊见过大世面的谌羽一时间也有些恶心,只能不知道是扯着还是扶着谌灏的胳膊,颤颤巍巍地往前走。
“说起来你觉不觉得没那么冷了?”
“是吧……老实说,我觉得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了。”
谌羽眯起眼睛盯着身后的浓雾,很奇怪,他没闻到东西烧焦的味道,也没有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却也极为同意谌灏的说法——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了。
没有任何原因,他脑中浮现一个奇异的场景一面镜子躺在漆黑的房间中,镜中是一团白金色的火焰,火焰变化诡谲如云,焰色却比太阳还要闪耀。
谌灏拉上谌羽就跑,谁还管他什么残肢断臂什么老祖宗的镇压。脚下的冰融化成水,跑起来一步一滑,再加上有残肢挡路,按理说比走快不了多少;但自小秉承着“珍爱生命”这一理念的谌灏硬是把自己普通的鞋变成了滑板鞋,拖着自家便宜哥哥在半化的冰面上花样滑冰。
如果说谌羽的高光时刻是自学半小时课本就能画出函数图像,那么谌灏的高光时刻就是左手提灯右手拽兄,在冰尸堆中乘风破浪,让自己不过50个金币的球鞋变成溜冰鞋,逼得时尚时尚最时尚的滑板鞋黯然失色,滑得直滑得稳。
很快便到了通道尽头——一个圆形的铁门。这铁门打得相当实在,嵌在灰色的水泥墙上,严丝缝合。要谌灏说,井盖都有两个孔,可是这个铁门没有。整个儿就像一铁坨子。
谌灏有些傻眼“怎么办?”
“推!”
“……”
随后谌灏亲眼见证了谌羽对那扇铁门拳打脚踢甚至用上了牙齿。他实在看不过眼了,主动要求道“我帮你推吧。”
那曾想,谌灏用了七分力气就推开了。
无暇理会谌羽见鬼的眼神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这根本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谌灏一个猫扑扑到铁门外,在久违的草地上打滚。谌羽拉起谌灏把他往前面一片树林拖去,完全没想过回身把铁门扶起来堵回去。
如果有谁扶起铁门,会发现它的反面隐隐约约有刀刻的痕迹;仔细看,会发现那些刻痕是某种方方正正的文字,甚至可以辨认出铁门下端的一小段文字。
潘多拉魔盒可以开启两次
尔等却仅有一次关上的机会
此城若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