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止住了血。
“随意控制盒子里的线,这就是你的异能吗。”苦行刺猬低语着,被切断的鬼手缓缓地再生了,但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源源不断,任意更改物理属性,一秒就能把这么大的手切成比粉尘还小的碎粒,很方便吧。”像逗宠物一样,咏乐把玩着在她身旁飞舞着的丝线,“你呢?用铁锥把他们四个的命和你自己的绑定,这也是你的异能吗?”
听到这里,物哀立刻扫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腕,脑海里又浮现起那只仅仅出了一点血的鬼手。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始终不慌不忙,一直在引诱我们攻击他!
——早在他到达这里之前,我们四个就已经处于和他单方面共享伤害的状态了!
“不是绑定,是引流。”苦行刺猬闭上眼睛,承认了她的说法,“必须让你们承受更多,才能知道自己的罪孽有多沉重。”
“只要知道对方的实际罪行,就满足生成铁锥的条件了吧,那为什么你背上没有我的铁锥?”
咏乐对不发一语的苦行刺猬浅浅一笑。
“让我来猜一下。四个铁锥有大有小,或许罪行越大的人,对应的铁锥也越大。听说我做过什么之后,你不敢相信,因为假如是真的,铁锥将大到无法刺入你身体的程度,所以你为了求证和杀我而来,是这样吗?”
“那些丝线,”无视了咏乐的问题,苦行刺猬再次开口,“你就是用它把‘那些人’都绞杀了。”
咏乐绽放出了更开朗而美丽的笑容
“是串刺。看过《人体蜈蚣》吧?”
“无妨,你唯有在这里解脱。”
从苦行刺猬的胸前伸出了更多的鬼手!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告诉你这些事的人难道没顺便告诉你,我是唯一一个能取出焦炭的适格者?”
但看样子苦行刺猬没听进去她的话。
仗着身上绑着她四个同伴的命、几乎所有伤害都将由他们四人承担,他就要展开下一波攻势!
——废话已经听够了,无论是攻击命中抑或被反击都万无一失,其他人没法贸然动手……
那个女人也准备还击了,在往手指上绑线……可是没用的,只要我不解除铁锥,就是无敌的状态……
……线?
不对,她手指已经缠上线了,可是看不到线的另一端。
——线的另一端在哪里?
“你还没意识到吗?我们这儿是没地毯的,客人初来乍到,我就用线临时铺了一张。”
苦行刺猬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踩着的、那被血泪染红的银色地毯,从一开始就是由无数细小的银线编织成的,线头一直延伸到书桌背后。
——线就在我这边!
他环视自己的周遭,伪装成地毯的丝线不知何时早已绕到了他身上,脚、腿、背、颈……丝线的另一端,停靠在了他那长着山羊角的额头上!
一股剧烈的悲哀感涌上他的心头,他低声嘶吼道“女人——!”
“熔炉里呆了一年,看样子不复健不行呀。”咏乐嘲弄地摇摇头,“你还没见过焦炭吧?焦炭不可视也不可触,就藏在你的脑部,是人格异能的本质。只要我手指一动,丝线就能从额头处取走它,那一刻,你就变回了没有异能的普通人,砧板上的一块肉。”
苦行刺猬脸上的青筋更加暴起了,他怒目圆睁地瞪着从刚才开始就异常淡定的鬼怒和东云
“你们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算计我吗!”
“焦炭猎人不爱杀人,只想要你体内的焦炭,给你情报的人真应该把这点也说一下。这下就将军了。”
咏乐慵懒地摆摆手,物哀和末喜默默收回了武器,鬼怒也合上了书。
被将军的苦行刺猬一安分下来,整个房间又再度被雨声所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