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这种被当作异类的感觉,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目的。
出了地铁站后徒步两分钟,便是人格异能管理局总部。
灰暗色调的大楼前立着两根像是从断壁残垣里搬过来的陈旧石柱,恍如这栋压抑建筑的门神;从远一点的地方看,这俩断了一截的柱子活像两根被掐灭在烟灰盒里的香烟,管理局这才有了“烟灰”的绰号。
有人正靠在石柱边等着他。
“难得见你这么早到,啼猿。”东云朝他走去,“家里马桶又炸了?”
啼猿打了个哈欠“别拿上回那事开涮了。失眠,干脆就早点过来。”
在成为适格者、被编入烟灰前,这两人就已经是公安局的同事。
相较于外在与举止都相当“精英”的东云,啼猿要稍矮一些,却也更壮实,不戴眼镜,一双视力极佳的眼睛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透着充沛的精力与干劲。
啼猿脚边的地上,一把带着点点锈迹的巨剑被深深插在水泥地里,令人不禁联想到亚瑟王传说里的石中剑;他握着剑柄跟着东云一起往楼里走,那把剑在他的拖动下竟像在地里游泳一般,保持半截入土的状态被拖行,而不在地面留下任何痕迹。
“会议怎么开?八寒刚还在发布会。”东云问道。
“他一结束就往回赶了,五分钟后到。下午一点就要登岛,时间挺紧的。”
“那他也挺够呛。”
“又不是他上岛,你怎么不担心担心我们俩。”啼猿摆摆手,和老友一起走进了电梯,按下了八楼的按钮。
电梯里没有其他人,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还好你也收到了邀请函。”啼猿突然开口道,“十个登岛警员里有个熟人在,执行任务时起码不会那么煎熬。”
东云轻笑了一声
“至于吗,其他那八个人是什么魑魅魍魉不成?”
“除了你一个鉴定科的,其他全是作战科的,我想想……二组的迢空和镰怆,四组的将台和信风,五组的空蝉,七组的美莎、逸文和启儒。”
难怪会煎熬,有一半以上的人东云完全不熟。
“这不是还有将台叔嘛。”
“以前在公安局,现在在烟灰,都受了他不少照顾……”啼猿说着拖着他的大剑走出电梯,那把剑随即从电梯内顺滑地转移到八楼地板上,“不过代沟这玩意儿,懂的都懂。”
“也是,有时候总不知道和他聊什么好。”东云在脑海里重复记忆着此次登岛行动成员们的名字,“不对啊,你不就是五组的,这不是还有同组的同事嘛,就那个叫空蝉的。”
没想到走在前边的啼猿猛地停下来,转头望向他,表情复杂地掩了掩面。
“就是因为有她我才这么煎熬啊……”
东云已经很久没看到啼猿这么苦恼了,不禁开始好奇起空蝉到底何许人也。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偏差,这人应该是作战科四组组长将台的女儿,以前和将台一起吃饭时听过这个名字;至于她加入五组和啼猿成为队友,应该也是不久前的事,因为五组前段时间才刚有人殉职,多出了个空缺。
——希望别是什么难相处的主儿,咏乐他们四个完全不按套路走的问题儿已经够让我头疼了……
“你亲自看看就知道了。”啼猿说着推开了会议室的门,他们已经到了开会的地点。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八个人,除了主持会议的八寒,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只扫了第一眼,东云便知晓了谁最能令人煎熬。
房间里年纪最大的便是将台,一个右眼戴着眼罩、年逾五十的硬朗老汉,坐在会议室的东北角;而离他最远的位置、房间的西南角,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女性,她身上散发出的冷漠仿佛要将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到冰点以下,以至于她身边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