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湖轻轻点了点头
“会有人破坏监视器这一点我们并非没有预见到,也设置了相应的惩罚,但才第一天就连续有两人这么做实在过于蹊跷……所以我在赶往络新妇身边收取筹码的同时,让其他两人在中央区搜寻极恶家老的所在,优先去双尾蝎呆过的地方。以津发现尸体时,尸温已经下降了一定程度,绝不可能是刚被杀害,他死于五点蜜蜂完成换班后的一小时内,这一点绝不会有错。”
“而双尾蝎恰好在五点过后的半小时里杳无音讯,只有她一人具备作案的条件,今天那拒绝正面回应的态度也很说明问题。这就是我们所知的一切,没有任何存在争议的地方。”井月双手抱胸做着总结,她已经逐渐恢复回了原来那副格调为重的态势,但态度也收敛许多,“听了这些,任谁都看得出凶手只可能是双尾蝎,劝你放弃也只是不想你在明显锤死的事上浪费时间。”
“——真的全无反转的余地吗?”
听到东云的这句回应,代理人们沉默了数秒。整个房间里只剩极其微弱的什么声响在回荡着。
“……你是把刚才的谈话都当作空气了?”最后,黑湖沉闷地开了口,一脸鸡同鸭讲的表情。
东云没有理她,而是在尸体旁蹲下身,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轻点了点那早已发青的脖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可以依稀看到脖颈上有两处针孔大小的伤口,一上一下呈一条直线排列在喉结的位置。尽管有两道已经凝固的血痕从那伤口里流出,但若不靠近尸体极其细致地观察,依旧很难发现这两处隐蔽的刺伤。
“从脖子处注入致死性的毒素来杀死对手,这是双尾蝎一贯的做法,凡是对她制造的杀人案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一点。这次也是一样,这两处刺伤恐怕就是冢石的致命伤,针孔状的伤痕也和双尾蝎尾部的毒刺形状相吻合。”东云用手电筒照向伤口处,看起来总算是清晰了不少,“唯一蹊跷的一点,就是以往双尾蝎从来都是一击毙命,所以只会留下一处刺伤的痕迹;但这次死者身上却有两道刺伤,要知道双尾蝎在过去几个月里杀害了超过五十人,从未出现过这种例外。”
“作案时间紧迫,出于对手反抗、自身慌乱、多补一刀等意外因素而再刺一下,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黑湖的语气活像刚听了一番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还以为你想说什么,这点细节我们清楚得很。”
东云死盯着那两处刺伤的大小、间距与深度“……我倒是觉得这两道伤有更好的解释。它们间必然是有联系的,我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来推导。”
随后,他又往侧旁退了一步,好让三名代理人看得清死者的整具躯体
“三位既然早已察觉这点细节,那想必也有注意到极恶家老这只诡异地向后折去的左手吧?”
这次,三人都明显地愣了一下。
从这反应就能看出,代理人里没有人注意到了冢石左手处的异常。在东云的手电筒照耀下,若是仔细留意,便会看到四肢断掉三处的冢石那唯一还与躯体连接着的左手僵硬地扣在了臀部处,手背着地、手掌张开,掉了一层皮的手指正指向自己的左后方。
以津低声道“这难道是……”
“是极恶家老在濒死时留下的死亡讯息。”东云干脆地抛出了结论,“我虽然没与他正面交锋过,但起码也了解他的基本情报,他是个比起与人厮杀,更喜欢躲在暗处玩弄诡计的小人,出了名的善使阴招。这种人渣是绝不可能毫无抵抗、一点对策都不做就被残杀的,这只左手所指向的事物便是所他留下来的、对凶手而言极度不利的信息。”
“信息???”
东云当然清楚井月这简短的反问是什么意思——冢石的左手手指指向的位置是他背靠着的墙面,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连血迹都丝毫不见一滴,更别提所谓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