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谋反,原本与高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与杨玄感同谋的兵部侍郎斛思政与高士廉是好友,南阳长公主把消息告诉高风谣时,高风谣还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她和宇文普照乘马车回高家,离家越近人越多,拥挤的人群和士兵让高风谣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她慌张的看着宇文普照,宇文普照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说“没事的,有我在。”
高风谣握紧了宇文普照的手说到“我爹爹会有事吗?”
“母亲之说被兵部侍郎连累了,没说陛下要岳父的命,应该没事的。”宇文普照尽量心平气和的安慰高风谣,但看着满大街的士兵,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宇文家的马车在离高家几里之外就没办法在向前走了,高风谣和宇文普照只得下车在人群里往里挤。
“好惨啊,都抓走了。”
“是啊,谁能想到杨玄感谋反竟然能连累到高家呢?”
人群中有人议论到,高风谣听到这里,满眼是泪的看着宇文普照,宇文普照握紧了她的手安慰到“没事的,即使住走了也是能救的。”
高风谣点点头,两人手牵拨开人群向前挤,在快到高家门口的时候,高士廉和高夫人、长孙夫人带着手撩、脚铐被士兵们押解着出来,平日里穿戴整齐的父母、亲人,瞬间变成阶下囚在自己眼前走过,让高风谣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宇文普照站在身后轻轻的扶住了她,她强壮镇定,泪水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们回去吧,要是你在被抓进去,岳父和岳母就真的没有指望了。”宇文普照轻声在高风谣耳边说到。
一回到府上,高风谣便急的团团转,嘴里不住的嘀咕着“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你长孙家的哥哥随军去征讨高句骊了,他官职小,你此刻送信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母亲虽是长公主,但若能说的上话,陛下早就听了,现在看来,或许只有唐国公一家能帮忙了。”宇文普照把几近暴走的高风谣按在椅子上说到。
“要我去李府求李建成吗?他怎么可能帮我呢?”高风谣急切的说到。
“李建成没什么官职、战功,他连皇宫都进不去,求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你给桃夭写一封信吧,看看唐国公李渊能不能给陛下上一道折子,或许能起作用。”
“对啊,唐国公率军征辽,陛下自然是器重他的,我马上给桃夭写信。”高风谣说完慌慌张张的跑到内厅去找纸笔。
这封求救信还没有送出去,关于高家的处置就已经下来了,被贬外放,高士廉是一定要离开洛阳城了,但高夫人和长孙夫人却没有明确的旨意。南阳长公主自然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亲家从此家破人亡,便进宫去求了萧皇后一次,萧皇后答应高夫人和长孙夫人可以留在洛阳,但绝不能住在高府,最好住到没人知道的城外的庄子里去,这样也好掩人耳目。
高风谣送走了被贬外放的父亲,便开始安排母亲和姑姑的住处,高家被贬,一众的小厮、婢女、使役都充了公,高风谣在刑部大牢外接到母亲和姑姑时,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你们受伤了没有?”高风谣哭着问到。
“我们都是老婆子了,没人搭理我们,就是大牢里昏暗、潮湿,睡不好觉而已。”高夫人有气无力的说到。
“岳母、姑母,我们快些上车吧,被人看到了,怕是不好。”宇文普照轻声说到。
一行人上了车便直接奔城外的庄子去了,因为怕有心人知道给南阳长公主和宇文府上添乱,所以高风谣特别让人找了一个有些偏远的庄子,这庄子本也是宇文家的产业,宇文普照之前还去过,但下车看到残破的院落时,高风谣的泪水还是止不住流了出来。
“风谣,在这么哭下去,眼睛都要不得了。”长孙夫人看着一路都在哭的高风谣心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