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接了去,再没有声息。
曲小白略微松了一口气,贴着车壁坐了下来,犹自惊魂未定。
虽然和杨春一样着急,两人的出发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杨春是大凉人,与大凉朝有着不可割舍的情愫,但她与大凉、与这个世界,不过是露水情缘,没有什么不能割舍的,她唯一不能割舍的,就是杨凌。
杨凌和杨春一样,生于斯长于斯,对这片土地负有不可推卸的保护之责,大凉在,杨凌未必安好,但大凉若不在,杨凌必然不安好。
她今日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杨凌。
只不过,与杨春殊途同归,都是要保住大凉,保住南平郡罢了。
马蹄疾疾,小半个时辰之后,便到了郡衙。
曲小白从度娘那里获得了第一手的资料,南平郡守,姓杜名扶箕,现年三十又五岁,正是当年战死南平的那位将领的后人。其先祖为了南平战死沙场,蔚为壮烈,这位杜扶箕却是一点他先祖的英雄气概都没有继承,最是个软弱贪生之辈。
最让曲小白瞧不上的,是这个杜扶箕不但贪生怕死,还是个贪官,他在任的十年里,南平郡百姓备受他的剥削压榨,不但徭役赋税高得吓人,动不动还会弄出个冤假错案来,搞得民不聊生的。
说起来,镇守这里的慕慈恩慕老将军,是个正直的人,见一方父母官这般,本该管上一管的,无奈,慕老将军怜这个竖子是杜家唯一的后人,不愿意赶尽杀绝,所以平时都是劝诫为多,真正管束,却是没有。
曲小白未见其人,便生了鄙夷。
杨春把车停在了郡衙门前,先打开了车帘,把脚凳放好,虚扶曲小白下车。
衙门前空荡荡的,空无一人,衙门的大门也是紧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