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力王亲自给努尔丹庆功“好样的,果真是少年英雄啊!比你哥当年丝毫不差!哈哈哈,好好地打!让梁军知道我们的厉害!”
努尔丹端了牛羊肉和加了奶的茶,进了钱明月的帐“来啊,梁皇后,吃点儿庆功的羊肉。”
钱明月说“你不知道什么叫胜败乃兵家常事吗?”
努尔丹狂妄地说“还真不知道!小爷我只知道什么叫胜利!”
钱明月嗤笑“你哥还下不了床吧。”
“你!”努尔丹大笑,“那是他的事情,小爷是不可能失败的。”
“好,我们走着瞧!”
努尔丹讽刺地说“走着瞧的意思是你一时半会儿不想死喽。”
“因为你的自作聪明,梁国军队伤亡惨重,你算得什么皇后?还爱民如子呢!你自己信吗?”
“这肉是很香,可是这是用你的臣民的血换来的,你吃得下吗?”
“但凡有一点儿良心一点儿血性的人,都受不了这种耻辱吧。”
钱明月起身,坐在座位上,先喝奶茶,再割肉吃,不疾不徐,体态优雅。
努尔丹用极度夸张的语气说“啊!你竟然真的吃得下!你竟然是一个毫无骨气毫无血性的女人!你说你这个姿态如果被梁国人知道,他们还会尊敬你吗?”
钱明月吃饱,才说“你知道卧薪尝胆的故事吗?”
努尔丹笑“不知道,小爷不爱听那些。”
钱明月起身,慢悠悠地说“无他,只是告诉你,不要小瞧一个能够忍辱偷生的人,本宫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本宫有大事要做。”
努尔丹耸耸肩“小爷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大事能做成。”
“我们都还年轻,多得是时间显示自己的能耐。”
努尔丹走后,钱明月再也硬气不起来,担忧得自转圈,连胃里隐隐的不舒服都忽视了。
坎塔尔湖附近,完全算不上士气低迷。
杨士钊带着众将巡视,寻找安营扎寨之地。
一个小将说“这里是定边县,旁边那条河叫红柳河,之前这边属于榆林都司管辖,这边还有卫所的屯田,只是突力大军南下,榆林防守不住,才被突力侵占了。”
“这一带土壤疏松,河岸经常出现坍塌,所以这条河又叫无定河。”就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那个无定河!
“有时候河水会截弯取直,剩下的河道就成了牛轭湖,坎塔尔湖就是牛轭湖。”
杨士钊皱眉“我们若在此安营扎寨,突力在我们上游,一旦他们拦截河水再决堤,我们将有灭顶之灾。”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将军说“元帅打算怎么做?我们的人马需要水!”
杨士钊说“大军必须远离河湖,不然有我们难以预料的危险。”
“得多远?一旦河流开了口子,可能会冲十几里。如果撤离十几里远,我们的人马用水就困难了。”
两难的境地,杨士钊想了想,说“用餐后,人员再往后退,命人专门巡守河岸,若水文出现异样,及时来报。”
杨士钊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巡守河岸的官兵报告,说河水水位明显下降了。
怎么办?就算大军现在进攻,粮草辎重带不走啊!
杨士钊用了最笨也最踏实的方法“深挖河流故道,将牛轭湖彼此连通,留出了蓄水的空间。”
后来,这些临时挖通的渠被称为中路渠,是这一带人民重要的灌溉工程。
等到上游的水奔腾而下时,努尔丹也携铁骑呼啸而来。遇到严阵以待的梁军,好一番厮杀,伤亡惨重,铩羽而归。
努尔丹郁闷地回到军营,垂头丧气的样子还蛮可怜。
突力王安抚道“这打仗哪有真正的常胜将军,一阵赢一阵输有什么要紧的。原本想着打赢了拿皇后勒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