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宝吐槽“你何止眼拙,是瞎。”
“是,小的瞎,我们有上好的澄心纸、端砚,几位要不要看看?”
钱明月摇头“不用了,买点儿草纸给家中幼童练字而已。”
出了店门,史海臣说“由此可见,百姓很接受新钱。”
苏根生冷漠脸“新钱还没流通开,目前只有四品以上官员家里有,他是根据新钱看身份呢。前倨后恭,小人也。”
钱明月笑“礼不下庶人。走吧,再多看几家。”
路过一个肉饼摊子,钱明月下意思地说“好香啊。”
何西宝上前“来个肉饼。”
“三文两个,不如来两个吧。”
“来四个——”
钱明月拦住他“要一个,怎么卖?”
卖饭的婆子说“两文,如果有新钱的话,一文。”
钱明月问“为什么?因为新钱好吗?”
那婆子说“你这书生,别光读书,也想想事。朝廷发新钱了,难道还会让花以前的钱吗?弄一把前朝的老钱握手里,岂不是废了。”
苏根生说“朝廷没说不让花啊。”
那婆子高深地说“很快就会说的,你且看吧。我家在这皇城根底下卖了多年饼,啥事都看透了。”
“那大嫂为何不直接拒绝旧钱?还要拿旧钱当半个钱用?”
“那是铜啊,我卖废铜总行吧。”
钱明月转身“这饼闻起来腻味,还是不吃了。”
“嘁,浪费我口舌。”
走远后,苏根生说“娘娘可要澄清一下,免得百姓疑惑?”
钱明月摇头“那个妇人的想法,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想法。”
史海臣也说“那妇人刁滑得很,就是想散布谣言,骗人将旧钱给她。娘娘可要处置一下?”
“不必,当烹小鲜。”这小小的谣言何须朝廷亲自辟谣,时间久了,自然见分晓。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肉饼摊斜对面的书肆,站着几个青衫学子,其中两个相当年轻。
“哥,看什么呢?饿了吗?”
那学子仓皇转头“没,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头一个说话的,是礼部尚书幼子、余杭颇负盛名的神童林抚远。
第二个说话的,是礼部尚书的侄子、卫辉府知府的儿子,也是青年才俊,他更引人谈论的身份是——皇后的前未婚夫,他叫林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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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只有考中进士,才能在金殿上遥遥见她一面,没想到命运安排他们再次相遇。
然而,遇到又能怎样呢?他连笑着跟她打招呼的资格都没有。
往事历历在目,再多心事只付一句“没什么”。
其实今日走这一遭并没有什么收获,毕竟新钱才刚开始流通,民间是什么反应并不易看清。
可钱明月开心啊,过瘾啊!
为君的,过了一把微服私访的瘾;作为女人,过了一把买买买的瘾,虽然多数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成章元年接近了尾声。
这一年,水灾、战争困扰着这个国家,时人认为“国贫民困”,但史家依旧认为,成章盛世自此开篇。
后世史家有说法叫“成章盛世由钱后奠定,而钱后的善治在成章元年末,就谋定了。”
只是眼下,时人还意识不到钱后将给大梁带来什么。身处其中的人,总容易迷惑。
很快,年节到了。
人人欢度佳节,天下沉浸在一片喜庆中。
可惜,喜庆是其他人的,钱明月只有孤独和无聊。
小皇帝“沉迷经史”,没有回宫。宫里乱糟糟的,钱明月也没硬劝。
建极殿当真变成了广寒宫,除了在礼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