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院正小心翼翼的呼声惊醒了钱明月。
“娘娘,这龙骨有什么问题吗?”
钱明月捧着龙骨起身“这东西不同寻常,其价值不是金银能够衡量的。当然,也不是药效能够衡量的。”
“太医院要大量采购带有花纹的这种龙骨,绝不要毁坏它,切记切记。”
钱明月带着一大箱子龙骨去了文华殿,命人宣来范叔同。
范叔同一直关注着皇宫的消息,刚刚听说成国公离开,又听说皇后宣召,就知道自己彻底把皇后惹恼了。忐忑地到了文华殿,一如既往地行礼参拜。
钱明月笑眯眯地叫起“范爱卿啊,本宫想问问你,小时候跟人打过架吗?”
范叔同认真地说“年幼无知时难免跟玩伴起争执,有时动了手,不过长大后关系甚是亲密。”
“那如果打不过,会回家告状吗?还是告到对方家里去?”
范叔同没说话。
“小孩子打架,还都很英雄地不找家长帮忙,你呢?不过跟本宫政见不一,就跑本宫娘家去告状,有你这样的人吗?你连小孩子都不如!”
真这样指着鼻子骂,范叔同反倒放心了,至少眼前,皇后不会把他怎样“娘娘息怒,是臣愚钝。”
钱明月咬牙切齿地说“你愚钝?你比谁都精明!气死本宫了,不然赐你几个美人,让你妻子揍你一顿。”
范叔同面色绯红“娘娘,这,这里是文华殿。”
钱明月冷哼“如果这里不是文华殿,本宫就不会是说说而已了。”
范叔同意识她语气松下来,笑着说“娘娘饶臣这一次,臣保证下不为例。”
“还笑?莫说下次,这一次本宫也不原谅你。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事情,你如果做好了,就将功抵过。做不好,哼!”
范叔同正色“娘娘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将功赎罪。”
钱明月拿了一张白纸,走到那大箱子面前,将纸递给范叔同“隔着纸,拿一个龙骨看看。”
皇后难道会屈尊给告黑状的人拿纸?一定是因为箱子里的东西。
范叔同小心翼拿起一块龙骨“娘娘,臣不通药理,这药材好坏,臣着实不懂啊。”
“谁问你药材好坏了,你看上面的花纹。”
钱明月受不了了,称呼为“花纹”是对老祖宗的不敬,是对华夏文脉的侮辱“这哪里是花纹,这分明是字,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范叔同这才去注意上面的刻字,这一看不要紧,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娘——娘娘!这,这确实是文字!”
钱明月说“直觉告诉本宫,这文字里面的奥妙,事关中华文脉,你一定要慎重对待。这些东西让人运到翰林院去,你们想办法读懂它。”
“这东西弄坏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一定要妥善保管。”
范叔同告退,武士抬着东西走了。
钱明月郁闷地伏案,给小皇帝写信。范叔同这个混蛋,告了祖父不说,说不定也给小皇帝写信了,她得让小皇帝“兼听则明”啊,详陈情况,八百里加急送给小皇帝,说不定比范叔同的奏疏还早到,也免得小皇帝先入为主,不支持她。
回到建极殿,王诗韵兴冲冲地问“娘娘,您是怎么惩罚范大人的?”
“罚他破解龙骨上的文字。”
王诗韵顿时觉得扫兴“破解甲骨上的文字,算什么惩罚,民女不识字,也明白那是能让人留名千古的事情。他坏了娘娘的大计,怎么能不罚反赏呢。”
这小姑娘,报复心挺强啊。钱明月笑“出建极殿的时候,是真想着打他一顿,不过到底没下去手。”
“对于德能没有不足的官员,不能因为政见不同就责罚。这样才不至于刚愎自用,以至于失去谏言者,犯下难以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