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快出来看看。”李大婶熟门熟路地往灶房里去了,看来是和这家人很熟悉。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黑瘦的妇人边擦手边迎了出来。
“杏花姐,怎么了,谁来了?”
“在村口遇到的,说是找姓顾的家中三女两子,男娃叫安郎福郎的,不就是你家吗?”李大婶指着停在门外的一行人说道。
“这……怕是找错了吧,我家哪里认识这么富贵的人家。”这马车可不是村户人家能买的起的。
“问问不就知道了。”李大婶拉着黑瘦妇人上前。
“你看她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李大婶推了推妇人。
“夫人,我家主人来此寻亲,不知您是否有个女儿名唤三娘,十年前在县城丢失了?”来福上前作揖道。
“三……三娘,是我闺女,你是……”黑瘦妇人有些激动道。
“您这女儿可有什么身份信物?”
“信物倒是没有,只是三娘手臂上有一道一指长的疤,是她小时候出去玩被树枝划伤的,当时流了好多血。”
“夫人您稍等!”
来福回到马车前隔着车窗对着里面说着什么。
只见车帘子被一双白皙的手轻轻掀开,车夫来旺将马凳摆好,先是抱下来一个男童,肉乎乎的脸圆圆的大眼甚是可爱,接着一个通体气派的年轻妇人怀抱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婴孩缓步走了下来。妇人身姿窈窕纤长,着一身水青色交领窄袖襦裙,腰间系着同色腰带,外搭一件浅绿色绣白茶花褙子,挽着妇人髻,插着几根银簪点缀着,长相只算的上秀丽,只是如玉如脂的瓜子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温润澄澈,望过来时如一湾溪水。怀里的小人儿还不到一岁,白白嫩嫩的脸,眉眼精致,如仙童一般。
“……娘,我是……三娘”第一次喊娘,顾如槿多少有些别扭。
“三娘……你真是我的三娘?”看着与小时候有些相似的面容,顾李氏又惊又喜不敢确认地上前两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但看到顾如槿身上的衣着,又缩了回来,颤抖着在身上擦了又擦。
“娘,是我!”顾如槿浅浅笑着。
“我的三娘回来了!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顾李氏眼泪扑簌地往下掉。
“桂枝啊,闺女好容易回来了,赶紧进屋吧,我就先回了。”李大婶也在心里替好姐妹高兴。
“哎,哎,进屋……进屋!”顾李氏抹了把脸忙又引着顾如槿往屋里去。
顾如槿回身对李大婶福了一礼道,“多谢婶子引路。”随即跟着顾李氏往屋里去。
主屋是三间青砖砌的瓦房,东西各一间厢房应当是主人住的屋子,中间一间留作会客,只是房子看着有些年头了。院子东侧是三间泥坯房,靠着泥坯房搭了一排鸡笼,鸡笼到围墙垄了一块菜地种着不知道什么菜,这个时节还是绿油油的。院子西侧是一间青砖砌的灶房,西南角是一间茅房。院外的柿子树延伸进来,在院子里遮出一片阴凉。从院门口到各各房间都铺了石子路,以防下雨天踩脏鞋。
坐在屋里唯一一张椅子上,顾如槿默默在心底感叹这家人真的好穷啊!站在门口望一眼真是一览无余啊!除了一个四方桌就只剩下几个小板凳了,好在屋里收拾的还算整洁,可见女主人是个勤快的。
“三娘……你渴不渴……饿不饿。”顾李氏红着眼睛看着顾如槿。
“盼娘,给你三姐烧些热水来。”李氏出了正厅门,站在院子里对着灶房喊道。“盼娘长得特别像你,你还没见过呢,你爹给她取名盼娘就是盼着你回来。”李氏语无伦次地说着,多年未见的隔阂使她不知道怎么表达关心。
“盼娘!盼娘!你来一下。”李氏又去喊了盼娘过来。
不一会儿走过来一个小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粗布衣服,瘦瘦小小却也并没有乡下姑娘的黑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