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槿垂着头屈膝行了一礼。
听声音,顾温知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想,两人针锋相对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声音!
“祖父怎么了?”顾远图见顾温知一直盯着那年轻的妇人看,疑惑的一瞬间上前问道。
顾温知看了看妇人打扮的顾如槿,又看了看她身后摇摇晃晃站着的顾璟弘,来回几次,摇头道,“看着有些眼熟,应是我认错人了!”
顾温知收起了脸上的神色,也没有进屋,直接吩咐顾子砚带路去了老宅。
老宅这几日被顾老三看顾的很好,院里新冒头的杂草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连案几上摆着的杏花都还带着晨露。
顾温知颇为满意地夸了顾子砚几句。
顾子砚只是称都是应该的。
顾温知吩咐着顾远图将屋里的物事又重新擦了一遍,将父母的灵位小心翼翼地摆在了案上。
“不孝子温知,今带父母之灵位归乡,特此祭告,以慰先父先母思乡之情!”
顾温知痛哭流涕地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顾家离家几十年,顾家老爷夫人临终前都念叨着没有回乡看看,顾温知让父母抱憾而终,愧疚了几十年。
身后的三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顾远图红着眼劝着顾温知,莫要伤心。
顾子砚也泣不成声,顾家老爷夫人对他有救命之恩,当初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没人愿意买他,是顾家老爷将他领回了家,说是书童,吃用却也不比顾温知差多少。
行完祭礼,顾子砚、顾温知二人互相搀扶着,一路回了顾老三家。
见一行人回来,顾老三赶紧请了几个人上坐。
李氏将按照顾如槿说的方法重新沏的茶端了上来,顾远图伺候着顾温知喝了茶,又劝了几句,顾温知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见顾温知情绪稍微稳定了,顾子砚这才介绍了顾老三夫妻俩。
“我这三子没什么本事,就在这乡里种了地,顺便看护着家里。”
顾温知听后点了点头,“你这也算是耕读之家。”
这可是很高的评价了,顾子砚笑的见牙不见眼。
“若没有顾家的恩赐,哪里会有老奴的今天!”
“唉!都几十年的事情了,还提来做什么!现在你这二子也在镇学做先生,可不能再自称老奴了!”顾温知不赞同地看着他。
“别说是几十年就是几百年,只要老奴还活着,就一直记着少年的恩情!”
“你要是能活几百年,那不就成老妖精了!”顾温知笑骂道。
“好了,你们也忙活了一上午了,先回吧!我想在这村子里住一段时间。”
此话一出,顾子砚父子俩自是欢喜不已。
顾温知原本的计划是今天就回府城的,没想到现在改了主意。
顾远图也没有多问,只是一脸顺从的点头。
顾子砚说什么也要留下来服侍主子,顾书生却因为要在学堂教学,下午便要赶回去。
老房子幸得顾元娘住了几个月,有些人气,不然一时之间还真没法住人。
顾子砚又吩咐着顾老三夫妻俩张罗主子的住行。
最紧要的便是衣食,顾老三当即赶着驴车去了镇上采买,顺便将周氏接回来伺候顾老爷,这是顾子砚嘱咐的。
还好家里新盖了三间砖瓦房,也够住了。
顾温知找了理由支开顾子砚和顾远图,这才有了机会与顾如槿说话。
“你怎么在这里?”顾温知的语气听起来甚是平淡,只是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天知道他当初听说这女子得了急症,心里还难过了几日。
“老大人不在京城待着看着陛下,怎么来岳州了?”顾如槿反问。
“这小娃娃……”
不待顾温知说完,顾如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