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杯茶放在郑熙呈面前,顾如槿轻声说道。
“顾夫人派人去拦截鲍凌风,只怕要失败了!”郑熙呈抿了一口茶,“鲍凌风奸诈狡猾,早就下了马车,留郑某一人在马车上,如今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
顾如槿一脸平静地抬头看向他。
“不过鲍凌风孤身一人,行李还在郑家,如今身无分文,若无人救助,只怕一时半会儿回不了京!”
顾如槿边喝着茶,边漫不经心地道,“那郑公子会做救助他的那个人吗?”
郑熙呈笑了笑,“郑某坐在这里,顾夫人还不明白郑某的立场吗?”
“郑公子应该听过一句话叫此一时彼一时!不如郑公子在我这里住上两日?”
顾如槿说着询问的话,郑熙呈却知道自己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点头答应。
再说来喜那边,朝着郑熙呈指的方向追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有见到要找的人,来喜飞身一跃站在了一颗大树的树梢,红衣随风而动,远远看着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环视四周,目之所及不见人影,只有几只小动物出来觅食。
忽然,远处山坡上似乎有人摔了一跤,扑在了泥潭里。
来喜从树上跳下来,朝那个方向追去。
鲍凌风朝着柳树坡的方向逃走却并不敢走大路,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在这泥泞的山地,鲍凌风刚翻过一道深沟,走路便开始趔趄了,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一歪便扑到了路边的水坑里,浑身上下瞬间湿透了。
冰冷的泥水顺着他白皙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鲍凌风向来带笑的眉眼,染上了阴鹫之色。
这感觉似乎回到了姨娘去世的那天,他去求老太太给姨娘请大夫,却被那一帮嫡子嫡女拦住,逗弄嘲笑,然后把他推进了荣安院的池塘里。
他带着一身的湿意回到姨娘身边,姨娘含泪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以后姨娘不在身边他要保护好自己。
他原本是来得及的……若是没有那些人的话!
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将端远侯府嫡系一脉抹除,扶持身为庶子的父亲上位,让端远侯府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只有老太太是他仅存的善意,虽然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鲍凌风心中的戾气翻腾,眼睛似乎都充了血。
“站住!”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鲍凌风敛下眼眸,脸上换上憨笑的表情,回头,“小妹妹,叫我做什么?”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来喜面具下的脸看着对面的人露出疑惑的神色。
主人说,要杀的人叫鲍凌风,穿着一身青衣,可是这人衣服湿透了,都是泥,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
“小妹妹,你是来和我玩儿的吗?”说着,鲍凌风抬脚踩进了刚爬出来的泥坑里。
来喜皱眉,不管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就在来喜抬手要取鲍凌风性命的时候,高处的山路上,一个声音传来,“来喜!你在做什么呢?”
顾老三赶着马车刚爬上一个斜坡,便看到不远处的小路上,一抹刺眼的红色站在那里在跟一个看不清相貌的男子说话。
顾老三也不确定是不是来喜,试探地喊了一句。
来喜听见熟悉的声音,身体僵了僵,主人交代了不能让人看到,现在怎么办?
鲍凌风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将手上的泥巴糊在了来喜脸上,嘴里嘻嘻笑着,“好看!”
“你这傻子!不要欺负她!”见来喜被欺负,顾老三赶紧下了马车,朝来喜奔去。
来喜眼睛被糊住,只得摘了面具去擦脸。
鲍凌风看着朝自己而来的老汉,知道他定能阻碍这红衣女子的行动,便没有趁机逃走,而是留在原地继续嘻嘻哈哈的抓泥巴朝来喜身上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