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 他脚下的榊原剑馆便融化、重组成了一个新的场景。
一个相当吵闹的新场景。
“他快没力气了!快!围住他!”
“他跑向你们那边了!”
“快上!”
……
听着这一道道略有些耳熟的呼喊,绪方一愣,连忙转动脑袋, 扫视四周。
又是一个……对绪方来说相当熟悉的地方。
绪方朝那一道道呼喊所传来的方向望去。
他看见了第3个自己。
第3个“他”正手持双刀,浴血奋战,与前赴后继的上百名武士战作一团。
而在战场的不远处, 坐在一颗大石块上的松平源内, 像是在看着一出杰出的表演一样, 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的部下如何豁出性命地为他战斗,一边露出开心的笑。
“这是在来到江户时代后, 我们所经历的第一场恶战呢。”
“绪方”手中的木刀这时竟已消失, 只见他将双手往后一背, 站在绪方的身旁,与绪方一起遥望着不远处的那血腥战场。
“以一己之力迎战上百武士……呵, 真亏当初的我们能有这么疯狂的想法呢。”
“啊, 差点忘记说了——你现在可以理解成我们俩正在看电影。”
“那个正在与松平源内的部下们厮杀的‘我’也好, 松平源内和他们的部下们也罢,我们能看见他们, 他们看不见我们, 也碰不到我们。”
“所以你千万不要想着要冲过去支援自己哦。”
“……我感觉我的脑子快转不过来了。”绪方闭紧双目, 面带疲惫地抬手用力地揉了揉眉心,“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突然从榊原剑馆转移到这里。”
“唔……!”——这时,一道惨叫传入绪方的耳中。
应该没有比绪方还要熟悉这声音的人了——因为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睁眼抬头,往不远处的战场看去——第3个“他”因体力的下滑,不慎露出了破绽,让敌人砍中了左肩。
左肩的疼痛,让第3个“绪方”不由自主地发出低低的痛呼。
自拔刀冲向这上百名武士后,这样的伤势早就不知受了多少了。
遍体鳞伤,鲜血汩汩地向外淌出,将身上的衣服染成血衣,体力下滑,手脚都已经不听使唤。
自己已经快无再战之力了,可自己的眼前仍旧挤满了数不清的敌人。
战局……不论怎么看,都已经定了。
然而,这位左肩刚吃了一刀的“绪方”,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怯意或惧意。
即使自己已经伤痕累累。
即使自己目前看来已无任何胜算。
他仍旧睁圆着仿佛有火焰在里面燃烧的双瞳,执着地对眼前的敌人劈出手中的刀。
“……你那时可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进行第一次的突破、不知道自己要进入‘无我境界’了。”
站在绪方身旁的背着双手的“绪方”,缓缓转过身,以宛如审问般的口吻问:
“那时的战局,怎么看都令人绝望。”
“可你为什么不愿放下手中的刀?”
“你眼中的光芒为何还不消散?”
迎着“绪方”所投来的平静视线,绪方怔了怔,随后慢慢地将目光投回到了前方那仍正浴血奋战着的‘自己’。
“……因为我不想就这么输掉。”他说。
“为什么不想输?”另一个自己展开追问。
“……如果我输了……”
绪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后才再次把头扬起,以坚定的目光看向那个正在浴血奋战的“自己”。
“……如果我就这么倒下了,松平源内这个畜生不知还要逍遥法外多久,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人士惨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