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往四周望去——他与“原绪方”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榊原剑馆。
“绪方逸势。看完刚才的那一幕幕,你有什么感觉?”
“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自己,真是难看至极?”
一直很爱笑,刚刚一直笑容满面的“绪方”,此时其脸上竟变得无一丝笑意。
他以极肃穆的神情,紧紧地与绪方对视。
“只不过是被丰臣氏的大军追杀,只不过是被‘不死毒’给折磨得痛不欲生而已。”
“仅仅只是这样而已,你刚才竟然就想着‘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是‘不死毒’带给身体的折磨太过强烈,让你连意志力都变得脆弱了吗?”
听着“原绪方”的这句话,绪方下意识地想要辩驳。
而他发现——他无从辩驳。
在刚才晕过去之后、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之前,误以为自己马上要死掉的他,的确是想着“死亡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内心深处,的确有着那么几分……庆幸……
“不久前你还信誓旦旦地对一色花说:即使痛苦万分,也不会向死亡低头。结果还没过多久呢,你竟然就在那想着‘死了也好,解脱了’。真是笑死人了!”
“绪方”的言辞,越来越激烈、严厉。
而绪方则如同正被父母训话的小孩,怔怔地看着仍在慷慨陈词的“绪方”。
“现在仍不知阿町他们的情况如何,最坏的情况,就是他们也遭到了丰臣氏的攻击。”
“丰臣氏的人将大坂破坏得面目全非,不知有多少人死于他们的手中。”
“而现在,丰臣氏的大军将我们和一色花团团包围,欲置我们于死地,而一色花也受了我们牵连。”
“一直不肯依我们所言,一个人逃走的的这个傻姑娘,现在正孤零零地打算以一己之力迎战丰臣氏的大军,尽她所能地保护我们。”
“绪方逸势!”
“看看你的左腰间!”
“你的左腰间现在挂着什么?”
“绪方”的音调,猛地拔高了几个调!
“告诉我!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绪方低头朝自己的左腰间看见。
刚才一直空空如也的左腰间,现在多出了一柄打刀。
一柄外观和重量都平平无奇的普通刀剑。
看着腰间的这柄平平无奇的刀,绪方的表情先是因惊讶而一滞,紧接着,便见他的眼瞳中浮现出决意!
喀!
绪方猛地抬手按住刀柄。
这柄刀的刀刃像是与刀柄长在了一起一样,绪方得使出浑身气力,才能将这柄刀给一点点地从刀鞘中拔出。
可即使这柄刀如此难拔,绪方拔刀的手也没有撒开。
望着正将腰中刀一寸寸拔出的绪方,“绪方”原本拧起来的眉毛,缓缓舒展开,眼瞳中缓缓浮现出笑意。
他眼瞳中的这抹笑意,蕴藏着几分欣慰。
“你打算拔刀吗?”
这般问完后,便听他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他在与绪方初次见面以来,便不断朝他抛出的句式——
“为什么要拔刀?”
“为什么?”绪方抬眸,直视着“绪方”他那带着笑意的双瞳,
这时,他腰中的刀刚好拔出了寸许。
这寸许出鞘的刀刃反射出的寒光,照映在绪方那对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的双目!
“因为我——还有未成就之事!”
熊!
他与“绪方”脚下的榊原道场突然燃起了大火。
大火仅瞬息的功夫,便将道场的天花板、墙壁给尽数侵吞。
天花板被逐一烧塌。
放置于道场边沿的刀架与木刀被烧成灰烬。
原先只存在于眼瞳中的笑意,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