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她改了口,“我真是担心你。”
语毕,她想起先前对话,有些不解“既然已有定论,你不踏实什么?”
“我总觉得,可能漏了什么。”他犹豫,还是决定说出来,“好几天了,这种感觉一直有,但非常浅。且我日思夜想,已经没有破绽。直到昨日阿姌出宫,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就是他站在明光台上的时候。以至于他险些下令让那辆出宫的马车折返。
“你的能耐,姐姐有信心。既然确实没有破绽,或者是你想多了?阿姌这条线,的确出乎意料,你不放心,也正常。总归她如今已经离宫,宫中亦没生出怪事,想来无碍。”
不是如今。
倘若是从前呢?
昨晚临睡,他忽又想起在煮雨殿时上官妧那句话本以为当初阿姌只用传信,可结果呢?
结果什么?
对方答曰四姝斩、设计纪晚苓。是说得通的。
但那都是上官妧入宫后的事。他仔细回忆那句话的语气和隐藏逻辑,以及更早她问他阿姌都招了什么时,他回答后她脸上的表情。
狐疑愈深。
除非受过经年的训练,一个人就是能在说话内容上立时撒谎,也很难在情绪上做到无懈可击。他越想,越觉得她彼时反应不对。但她与阿姌已闹到如此地步,无情分可言,实在不需要为她隐瞒说谎。
除非这件事,关系重大,不是阿姌一个人担得起的。
他隐约意识到这种可能时,已是今日晨间,所以此刻天朗气清,他却开始焦虑。
顾淳月以为谈话已了,心情松弛下来,看着满庭金色秋光里尚未完变黄的梧桐叶,有些感慨
“挽澜殿里的梧桐,总要比宫内其他地方转色晚些,落叶也晚,想来,是沾染了龙气之盛。”
阳光打下来,透过疏落叶间落在脸上,她微微眯了眯眼
“记得父君驾崩前两日,也是这样的秋光,尚在十月,天气亦暖,当时咱们都以为,这是父君病势将有好转的征兆。”
但定宗陛下崩逝于秋光繁盛的第三日。
确切说,是第三夜。子时。
“三哥骤然薨逝,对父君打击终究是太大了。”
顾星朗看着开阔庭间一束束的光线,淡淡回“在父君心里,三哥始终是即位为君的最佳人选。”他转身看向淳月,“姐姐,我从来没问过你,你也从不问我。那个流言,你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