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今日领群芳走了好几处地方,且商议且定夺完成了不少事,她累得浑身酸痛蜷窗下,说话难免带怨。
“说你办这些事少耐性,真没冤你。”顾星朗走过去点她额头,“新量的尺寸你可问过了?与前两个月又不同。还照先前的裁衣,要误大事。”
阮雪音掀眼皮打量面前佳公子,思忖不仅看着没变化,常日里摸着也没变化啊,怎就尺寸不同了?
顾星朗观她神情已明白七分,躬身凑近,“你没好好摸。我近来练得勤,比从前又见进益。”
便伸手臂让她检视。
大臂是比从前粗了,也更硬韧,阮雪音欲捏捏不动,颇惊叹“近来为何勤练?”
“你都习舞了,我自不能懈怠。”声渐低,“册封礼当夜花好月圆红烛燃,须得尽兴。”
阮雪音哭笑不得,心知怀孕生产以来确苦了他,不再推诿,只戳那硬如石的大臂,“还有两个月,要你这样猴急。”
顾星朗趁势往她身上赖,“急啊,想你搬去承泽殿,以后再不用日日纵穿御花园。”
阮雪音稍怔,放眼望整间寝殿。
高阔如昔,白枫木柜架并浅湖纱幔依旧是冷清底色。
底色之上却已丰盛热闹,因顾星朗半座挽澜殿用度的填充。
有意无意,他带进来的物件都具暖色,无声调和冷清;如今又添稚子以至于奶香盈室,更叫此间换新天。
“住了三年多,突然要搬,有些舍不得。”
愈发会直抒胸臆了。顾星朗欣慰,笑拢她肩侧垂落的青丝,“舍不得就对了。只是搬迁,并非作别,这屋子,”
他亦放眼瞧,是顾星朗和阮雪音的家。唔,以及顾允臻小姐的。”
阮雪音扑哧“挽澜殿和承泽殿不是?”
自然也是。却更该叫帝后居所,与家之一字其实有差。
阮雪音清楚得很,反问只为打趣。顾星朗却凝三分认真,“我希望也是。”
凡相伴处,皆为家,不因身份、局面改变。她想他是这个意思。
而世间最金贵的话一旦说出来总显得不够金贵,所以他只说这五字。
确定她全明白。
“嗯。”阮雪音自明白。
“只搬日常用度,这里一应布置仍保持现状,每日宫人打理,随时想过来住,随时来。”
阮雪音失笑“这就安排好了。”
“我跟你一样舍不得。”
这殿宇默然见证了他们的许多时刻。
长久以来是抽离于锦绣囚笼外的桃花源。
作别它恰似作别一段岁月。
尽管顾星朗尽力在将这种感觉弱化并非作别,随时可归。
“那我要隔几日就回来住。”
“好。”
“五日一住。”
“好。”
“三日一住。”
“好。”
都知是傻话,两人说到最后扭作一团笑不停,也不知哪里好笑。总算平复了,阮雪音想及正事,道
“今日理事,全程带着队伍。柴、薛、崔、郭、肖。”
不言姑娘们名字而直点姓氏,算是开门见山。
而顾星朗从未交代过半句,不接话,依旧笑看她。
“柴一瑶常打交道,将门女,率性爽利,今虽没来,已很了解。柴英性子要软些,大概也因年纪小,一派烂漫,兼具淳风和白国女君某些特质。”论事时她一向客观,提及段惜润全无心绪语气变化,
“薛如寄,闺秀典范,才艺高八斗,是第二位瑜夫人,但更玲珑,以至于我常觉得她哪怕说错话也是故意说错。”今日就像。
“崔怡,温柔娴静,没什么机心,便有也是后院机巧,素日里用心也都在小女儿技艺上。”谈吐、处事之道样样暴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