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迈去,身上铠甲兵器相碰在室内震出回响。
李善深。
大睁着一双眼,死盯前方,不知是提着一口气还是一口气断在了那里。顾淳风抬手至他鼻下,没有气息,正要收手,一段急促的气流洒到手背上。
“殿下...”
他目光从头到尾盯着前方,所以在顾淳风进门时就瞧见她了。
“怎么回事?是谁?”
“城里有叛军,趁乱起事,郭逸被他们劫持了,官兵都往,往...”
“往南边去了?”没有北上,自是去了南边,顾淳风心急如焚,紧着追问。
李善深点了下头,定在那瞬。
“李大人你说清楚,哪来的叛军,是官兵中的么?还是谁家私兵?檀尤?”
这一瞬定格成为永久。
李善深的鼻下没再流出暖意,整个公堂迅速降温,五月夏要至,却如将雪天。
去了南边,南边。顾淳风手脚发凉,脑中阮雪音那纸信的内容挥之不去,指引她心神皆往霁都。
霁都。
霁都还有二十万禁军,哪怕最近又陆续有拨派、支援边境新区,以长姐、大将军一干人等审慎,决计留了不下十五万。
十五万禁军拱卫,霁都能有什么事呢?
她想起阮雪音曾嘱她,打探前年信王谋逆期间禁军营中风声。1
一直未有什么结果,仿佛一切都只是阮雪音无端臆测,派给她这么个全无实据的任务。
她原本觉得如有内情,纪齐该知道,因为那晚她带沈疾去相府治伤,他分明忧心忡忡。
却没法直接问他。而那小子,为建功勋保家族,一心卖命,此番好几回险些死在战场上。
若说纪氏有疑,纪桓乃至纪平都不可信,对纪齐,她始终怀着最初的情谊,和信任。
所以梅周哗变,他是救兵还是帮凶呢?
“走!”
已无退路,没有选择,她只能南下,朝霁都的方向一路追赶。追上了才有真相,追不上,霁都会有真相。
过前庭她心下微动,折去西侧耳房,踢开了门栓。
1781 共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