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在顾淳风心内有增无减。但她清楚知道最近的千乘郡距此只八十里,一夜不歇,白日可抵。
只要见到活人,总能问出个所以然。
祁北多艳阳,初夏天,白晃晃的日影照在行将虚脱的姑娘们身上。
总共两个水囊三块干饼,已被分食得半点不剩。顾淳风吃喝最少,秉着领队之职一直走在最前,五六个时辰了,全不休息,因作战大半月总喝不够水而干裂的嘴唇,彻底裂开来,渗出殷红的血珠子。
怎样绕路会遇河流,她是知道的。若非赶时间,实也可以找些野菜甘薯充饥。
但她害怕再耽搁,整个祁北的安静叫人恐慌。
千乘郡三个字出现在骄阳下,凝聚的神魂帮她维持住了躯干行动。
“出什么事了吗?”她抓住及目所见第一个活人问。
活人的脸与她一样苍白,是惊恐所致。“你,你”
她们几个皆着兵甲,装束似也加剧了对方不安。
“我是顾淳风。说,怎么了?你们郡守呢?”
1179一夜看尽梅周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