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庭歌顾不得礼数脱口骂,还要去,便见台阶间小黑点再次出现,变大了,因一侧手肘夹着个大物件。
九霄环佩,那把琴!
竞庭歌气得想待他走近给他一脚,真近了,当着人终是干不出,只能黑着脸往距此最近的显阳门跑,一壁道:
“显阳门未必周全,你要有准备。”
“哪个门周全?”
“都不周全。”
“那还说个——”
他素日对臣工尤其武将,是会张口就来的。在竞庭歌这里却一向收敛,此刻显是急了,差点真骂出口。“那等等?再召些人来?”赶紧转开。
“决定了就勿拖延,非常之刻,一刻也是生死,争的便是快慢。且显阳门外毕竟驻守着咱们的人,纵有袭击,总能抵挡一阵。”
慕容峋反因这番话停驻。
“那还不如,别出宫门。”突然想通了似的,看向竞庭歌,“宫里不可能全烧起来,此刻定已开始救火,咱们何必——”
“留在宫里又有什么胜算?”竞庭歌眼里映着雷电火光,语声如鬼魅。
慕容峋怔一瞬。“至少不用担心遇袭。宫外全是南军,与北军势均力敌——”
“势均力敌?你认为霍衍那七万人会躺在赤练坡睡觉到天明?若一切皆有预谋,雷电起时他们便往这头来了,局面至此咱们已然被动,决不能再死守着一隅,至少要将可用的地界扩大,另谋良机!”
她边说边抬步,继续往显阳门,叫慕容峋不得不跟,“那显阳门此刻——”
“应有南军前来,阻你出宫。”
慕容峋放慢脚步,脑中铺展截至傍晚各宫门外的部署。
“兴许能错开!”却听竞庭歌再道,“你能不能快点!”<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