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半刻,往马车方向去。
阮雪音又嘱咐阮仲几句,心中仍踟蹰,到底转了身。
顾星朗听见她脚步声,回头一咳,“不抱一下?”
“啊?”
阮仲也听见了,一脸懵。
顾星朗再咳,“兄长帮这么大忙,临别了,抱一下。”
阮雪音还想辨析他真心或假意,郑重或调侃,这人却跑得比兔子还快,顷刻跳上车没了影。
她转身看阮仲。
阮仲略觉无措。
半晌忽展开双臂,神情恢复自在,笑了笑。
阮雪音受他感染,也笑,走过去两臂一绕,轻拍他后背,“真的要小心。给我们传信报平安。”
“好。你也是。”
这对话太像永别,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局之下。“我还想见你,余生都希望能相见相聚。”她忍不住将话往重了说,迫他一定保重自身,“你答应我,绝不能食言。”
阮仲的手掌亦在她后背上。她的背真是薄如蝉翼,让人想长久拥在怀里。“我答应你。”
月光游荡薄云间,教此夜明暗一再变幻。
阮雪音上车时,顾星朗正独自看孩子。朝朝甜睡着,嘴角有笑意。
她心中百般滋味,坐下听见外头马蹄声起,默默无言。
然后他们的队伍亦出发,夜行的响动将车内衬得更静。
顾星朗一忍再忍,终是问:“抱了?”
“嗯。”
顾星朗又忍了忍,轻咳,“就,我与他那种吧?跟平时你我,不一样吧?”
“什么?”阮雪音又没听明白,且有些不耐烦。
顾星朗忍不住了,坐过去一把将她往怀里拽,自然严丝合缝哪哪都贴上了,“我是问,不是这种吧?留了距离吧?”
阮雪音方彻底从万千思绪中醒转,仰起脸盯了他片刻:
“幼稚啊顾星朗!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