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她直起上身,依旧跪着,又向阮雪音一礼,“近来常想起皇后之言,当时无感,如今却觉字字珠玑。”
阮雪音不知她在说哪一段,从景弘六年自己入宫至今,由少到多,由疏至亲,两人加起来也说了不少的话。
“殿下曾与妾说过的那些,全无虚言么?”淳月继续道。
阮雪音越发糊涂,事已至此,虚实真假又如何,能改变什么、拯救谁呢?“是。”却仍认真答,蹲下去看着淳月,“雪音曾同长姐说的每句话,都是肺腑之言。”
顾淳月点点头,再看一眼顾星朗,站起,转身,走向了纪平。
她远远对着他便笑中带泪,然后恼怒嗔怪,几步的距离里面上悲喜反复变幻。
最后定格在无奈,到了他跟前。
纪平后退一步。
她方才表现实在很像与顾氏诀别,然后来到自己这侧,是做了选择的意思。
纪平却不敢信,生平头一回,他对她生出警惕。
顾淳月看着他后退,裹了裹身上的粗布袍子,“我真选了你,你又不信、不敢接了,是么?”
“为何?”
是问她为何选他。
“我不想宸儿没有父亲。”
纪平凝她片刻,桀骜在眉目间一闪而过,复归淡定。“我会赢的。我已经赢了。你若不来,我会赢得更快。月儿,”他仍与她保持距离,“你若真选了我,现在就回相府。回去,等着我。”
1786中宫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