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涤砚的声音,既近且远,举目张望,发现泪水将视野遮蔽,忙抬手使劲擦,真见他站在高阔殿门下。
他在吩咐禁卫,余光却瞟向了自己。
棠梨不知该不该动,原地不动。涤砚只得走到她跟前,沉声道:“君上有令,送殿下回去。”
局面绷紧得这样,几乎无可挽回,怎会,怎能?
棠梨呆呆望夫君,涤砚急了:“还不进去!等着殿下被押入诏狱么!”
她一个内宫婢子,从来也没历过这种场合,连鸣銮殿都没进过,放在往常是要心惊露怯的。
但这一刻她全不觉怕,未待涤砚话音落已是拔腿冲进去,穿过满地跪伏的臣工直达阮雪音身边,也跪下,双手去搀她。
阮雪音却发力定住,绝不起来。
“请殿下随奴婢回去。”她声很轻,却用了十分气力。
阮雪音死死伏在地面,继续与她相抗。
棠梨便贴近她耳朵气声道:“殿下今日出来,是奴婢之失;殿下若因此殒命,奴婢此生难赎罪过,只好带着腹中孩儿随殿下一同去了。还请殿下,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