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着,煎熬着,这许多年许多年都过去了。如今再遇即是重逢。但造化弄人,杨戈曾经苦寻她多年而不得,却在最后十年,杨戈放弃了,他不想到时真找着了她,却只能陪她不到十年,徒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世上时,在今天,云朝兼漠元年四月初八,却见着她了。
现在,当时的话在耳畔又响起了,令杨戈也想起了自己当时的那种心情。多么绝望,又多么盼望。
杨戈对着手中那碗茶水摇摇头,只见茶叶在茶碗中安静如处子。
白捉里道“所以说,人生没有‘必’这个字,只是无奈。”
杨戈点点头,道“是啊。但是大白,如果你是我,现在的司徒起起是锦昼,你又会怎么做呢?”
于是白捉里不言语了。
今夜,大家都不得安睡。他们的心都揪着的。
晚晚在担心自己的前途。
司徒起起在为哥哥心痛。
仙哥在思念白捉里。
云行归在思念晚晚,父皇母后和哥哥。
而青桔又想地球上的生活了。
他们每个人都在不同的地方,一直揪心到天明。
转眼过了五个月,已是夏末秋初。云行归收了青桔为徒儿,把青桔留在身边做了一个只管服侍他的特殊的宫女,私下里常教青桔如何修炼。青桔悟性颇高,在五个月里已经超过了司徒起起,只比晚晚差一点子了。
而当日由白捉里送与青桔联系云行归的一面幻境子,现在青桔却是拿它和司徒起起联系了。
她们常在无人时,说说这样,说说那样。一直都无所不聊。有时候悄悄又悄悄的说起修炼一事,青桔只是恨铁不成钢,“我本来以为你在认字读书上就已经是一窍不通的了,没想到在修炼上竟然更是一窍不通!你没把白先生给气死么?换我,我早气死了!你说说你,现在字都认得差不多了,已经能独立的看书了,于修炼上怎么却还是毫无长进?”
司徒起起也只是恨自己,叹道“‘修炼’这两个字真是磨人哪!”
而原先呢,毁于地震中的司徒府也已经完全修建好了,司徒大将军和太太带着众人都搬了回去住着。暂住的那个府邸便空了出来。
云行归新帝上任第一年,有许多事情要学着办,成天都忙死了,因此不能够出宫瞧晚晚。便每个月都时常命仙哥出来,叫晚晚进宫去住上几天。
一来二去的,晚晚和仙哥也都熟悉了。于是,晚晚知道了仙哥也爱白捉里。
“白先生还没云行归好看,怎么你们都喜欢他呢?”有一次,晚晚这样问仙哥。
仙哥便以为晚晚是在说她和司徒起起,便道“大约在我们心中,白先生就是最好看的人,”还补上了一句,“真的,我觉得他哪都好看。”
天气只是炎热得紧。
这日,仙哥又奉命出宫来,坐马车到王府里,宣念圣旨“……”
晚晚向来不跪,一直以来都是站着接云行归拟的圣旨的。
仙哥念完了,把圣旨递过去,因满面含笑道“云朝也就只有你敢直呼帝上的名了,而且还每次都站着接圣旨。换别人,早问斩了!晚晚,你真有福气。”
晚晚便也笑了一阵。
然后随仙哥出来,坐着马车要入宫去。
谁知竟有两个人敢闯了过来?
是谁这样不守规矩的?
晚晚定睛一看,只见原来就是她的堂哥张松松和青黛正往这边来。
张松松和青黛已于一个月前成婚了,如今晚晚该叫青黛作嫂子。
“你们干什么呀?”晚晚朝他们大声一喊道。
只听仙哥在耳边悄悄的低声细语着“你们一家子啊,都不守规矩,却个个都有福气。羡慕死我了。”
仙哥忽念起自己的家人,心脏顿时一沉,面色便也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