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仿佛是一个高僧,入定了一刹那。
奈何如今。
。。
大狗吃完了,来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亲了亲我的手,嘴里说困,然后抱着我睡着了。
我把左边的膝盖轻轻往外挪。
耳边听见李善长问道:“周姑娘的腿怎么了?看起来似有隐疾?”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一一对李善长说了。
李善长深皱眉头,盯着我问:“你就不打算报复那刘一三?”
“我会杀他全家。”
我轻轻一笑。
之后,我一个人仍然坐在原地,看着远方那片光秃秃的田野。大狗被我叫醒了,跟随李善长一起去安葬陈大娘。
夕阳西下。
“我娘安葬好了吗?”我看见李善长和大狗一起从那边的小路走回来时,大声对他们喊道。
晚上的时候,由于陈大娘家里充斥着经血的腥臭味儿,我便先行提议道,今晚去我家里睡。
李善长大概是闻出来了,别话不说,只问我:“你能走么?”
我说,能。
我还说,前方的路我一定会走下去。
夜深了。
我躺在屋旁的那片浅草地上,在星空下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黄昏那时我跌跌撞撞,行几步摔一跤的场景。
我回家回得太难了,太痛了,太辛苦了,左腿一路渗血。
李一三把我和我爹爹的家砸个稀陈大娘家还不如。里面压根就没有下脚的地方,何谈睡觉之地?我们三个只能躺在屋外的草地上睡了。
当日我爹爹最钟意的戏本有三本,别人看不懂,都未出版。爹爹他便自己装订了,好好收藏在我亲娘的陪嫁箱子里面。
爹爹死后,我常一个人翻看,以思爹爹。
幸好这三本戏没有被刘一三撕了,李善长找了许久,方才在一片混乱不堪的杂物里找到。
此时,我,大狗,李善长,我们的头下一人枕着一本,今夜全做枕头了。
戏做枕。
星空为被。
草地做褥子。
夜风来,大狗叫冷,不愿意好好睡觉,非缠着我给他讲故事。
我偏过头看向李善长,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身体平缓安静的起伏着。
“大狗,你别吵着李善长睡觉了,你要乖,我才给你讲故事。”我对大狗轻轻说道。大狗便果真不吵了,抱着我听起故事。
大狗抱着我,我觉得很暖和。给他说了一个小红帽和狼外婆的故事。
忽然,有一个嗲嗲的声音响起:
“嗨!”
我虽然立刻下意识的摇着头到处看,但是我非常明白,这个声音是从我的耳朵里响起来的。
由于声音太嗲了,使人听了就发腻,因此显得无比真实。
除了我,别人听不见。
“嗨?”我试着回应了一下。
那个嗲嗲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好像还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只是我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于是我以为是自己的精神太过紧张,出现问题了。
便立刻甩甩头,继续心无旁骛的往前爬。
往前爬!
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嗯嘛,对不起嘛,人家刚刚说的是普通话,忘了你听不懂了。现在人家已经换到了这个时代的话了,你听人家声音好听嘛?嘻嘻。”
这个奇怪又神秘的声音怎么又响起了?!
“你是谁?”我对着空气问。这次在耳朵里响起的话我的确能听懂。
“人家是山寨版3000款手机嗲嗲呀!”
我又问:“什么?”
“就是一个很神奇很神奇很神奇……奇奇的东西!”
我骂了一句脏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