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嗤笑了一声,“这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负剑门存活的时间太久太久,确实到了应该灭门的时候了,否则,剑依旧说话,那你们又怎敢张口?
毕竟无论是你们还是我,都是一群躲在黑暗中不敢曝光的阴沟老鼠罢了。
不过,就算是阴沟老鼠,也有属于自己能够做得到的事情,尤其是在恶心道盟这边,你们确实做的不错。
对敌之剑,过刚易折,负剑门每一代的掌门皆难逃天数,再大的神通,在面对历史的必然时,都要俯首称臣,而我,不过是加快了这个速度而已。”
他说着说着,嘴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你说,让道盟的剑,去攻击道盟的盾,会不会很有意思?”
“荆楚还没有疯,他不会为了乱七八糟的理由,而去冲击道盟的基石的。”
“这可说不好,黑鸦,你啊,还是不了解人类。这人心啊,尤其是正道骄子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一刀下去,喷出来的也是鲜红的热血,可不同于你我。”
“你想怎么做,鸦鸦我感兴趣了。”那黑鸦噪杂的叫了几声,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好奇的表情,而项思璃的调笑从兜帽里传来
“这世间最好的操控,不是以契约号令人,而是以感情为锁链,拴着名为人的狗,匍匐向前。”
黑鸦撕扯着嗓子叫了一声“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是啊,我不是个好东西。可我知道,那个孩子,会愿意的,就如同我们过去干的每一件事情那般,因为啊——
一切所爱,皆成牢笼。”
他的声音缓缓消散,而黑鸦则扑腾着翅膀搞搞飞到空中,一声一声的叫着。
—天门山底—
项思璃出现在了荆楚身边,少女的脑袋已经耸拉下去了,在山谷底部,荆楚嚎啕大哭。
父母早早死去,他没有哭,他忍住了。
负剑门山门崩塌已成定局,他没有哭,他忍住了。
师傅师弟战死,他没有哭,他忍住了。
可当他再次失去一切,他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忍,根本就不是忍住,隐而未发,是等待着一个可以发泄的时机,可以是你主动释放之时,也能是你无法承畴之日。
这世界哪里来的这么多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有的多是一点一定的情绪崩溃,只是这次,恰巧是他,无关他人罢了。
“想要救活她吗?”
一声冷淡的声音在谷底回荡,荆楚微微抬起头,望着这个连脸都藏在兜帽下的男人沉默不语。
“想要救活她吗?”
黑袍男子再一次重复问道,而回应他的,依旧是荆楚的沉默。
“想要救活她吗?看着她往日对你笑,对你哭,说着你的模样,想……再见一次吗?”
这一次,荆楚低声说道“在源星,生与死界限分明,任何一个敢挑战生死限制的,都会被世界所排斥,都会被所有超凡势力排斥。”
黑袍人歪了歪头,有些好奇的询问道“那何不为她,与全世界为敌?没准你能和过去的那个家伙一样,颠倒了整个世界,只为摆正一个人的倒影?”
“我不会去做的……”
他缓缓地抱起暮沧雪的身体“我不会走上这条路的,这条路的尽头,只会是无数和我一般悲剧再次发生,我是荆楚,负剑门的弟子,绝对不会——”
黑袍男子狂笑“你在假正经什么啊!负剑门?你们负剑门,已经完蛋了,已经像是养料,为了壮大道盟,而被完全吸收了。”
荆楚一言不发,继续向前走,没有丝毫理会此人的想法。
而黑袍男子却也没有阻拦他,自顾自的说道
“想要救活她,就需要将她的灵魂从冥府中带出来,说来也是惭愧,我这人啊,就好为人师,你想要让她回来,就必须要打开冥府的大门,而那把大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