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她只字片语的提示。
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只有今日给她提醒了一点,便是解释空间术法的时候,提到书先生之所以能控制此间时空,便是他寻到了那个特殊的空间。
可是说书先生到底在哪里呢?
他找到的那处特殊的空间又到底是什么……
纸上不知不觉写了许多东西,炎颜的脑子里却成了一团乱麻,感觉越来越理不清头绪。
夜深沉,远远的不知哪座宗门撞响了晨钟。
炎颜自怀里取出恒晷看了一眼,时近丑时。
这个世界的晨钟暮鼓与现代地球上的寺院不同,这个世界的晨钟暮鼓仍遵循古老的习俗,山寺撞晨钟的时辰是自夜里子时起,一直到卯时末方歇。
每隔半个时辰击一声,每击一声禅印便被钟声唤醒,照亮阴司地府饿鬼道。
禅印的光,可令常年不得见光明的恶鬼得见光明。
亦可令地府里的读书人可以读书。
听着悠扬的钟声,炎颜直起腰身伸了个懒腰,觉得琢磨这些事琢磨的脑壳疼,便收拾起笔墨准备静心修行。
手刚卷起桌上的宣纸,她的动作突然顿住,浅浅弯起唇角,低笑道:“来都来了还守在外面做什么,请进来吧。”
她话音刚落,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干枯瘦小的老头走了进来。
炎颜盘膝坐在炕桌前没动,偏头看向来人:“半夜三更夫子不歇息,跑来我这里,可是要传授我课业?”
来人正是陈真的夫子。
老头儿此时仍穿着日间的旧色长衫,可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却跟白天时候那眼珠浑浊,蛮不讲理又嗜酒如命的迂腐老头子全然不同。
老头虽形容瘦削枯干,可是那双眼睛却清澈明亮,神态迥异,这会儿看着炎颜,时不用开口已有摄人气势自身上散逸出来。
夫子背着手走到茶桌前坐下,双目与炎颜对视,花白的长眉渐渐皱起来:“你来这里果然是有目的。”
炎颜大大方方点头承认:“是啊,不然本姑娘放着好吃好喝的富贵日子不过,跑来这偏远小镇做什么。”
夫子面色微沉,表情自进屋就一直很严肃:“你来这镇上作甚我不管,但离陈真远一点,我不希望看见你再与我的学生有往来。”
炎颜挑眉:“陈真是你学生,又不是你儿子。他与我来不来往陈家娘子都不过问,夫子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夫子一双眼紧盯住炎颜的脸:“我今夜前来与你说这番话,并非商量而是告知,陈真既然唤我一声夫子,我就得对他有教养约束之职。我奉劝姑娘莫任性而为,若姑娘执意不肯听劝,老夫不吝取姑娘性命以护佑我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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