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地甩了甩袍袖,一副恨其不争的表情指着炎颜的鼻尖儿:
“你一小丫头片子,不晓得世间险恶,跟你说多了你也不懂。看你穿着打扮,大约是哪个富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定是叫你爹娘捧着宠坏了,偷跑出来撒野的。”
“老夫奉劝你趁早回你闺阁去享你的清福,别待在这破地方搅稀稠!”
炎颜冷不丁问了句:“不让我见陈真为何说是为我着想?”
夫子正在气头上,顺嘴就答:“你以为陈真只是个普通的孩子?这孩子可没那么简单,他干系着——”
突然猛地闭上嘴,然后夫子用那对泛黄的眼珠子死死瞪住炎颜,表情恶狠狠地:“好你个臭丫头,老夫一心为你,你却反过头来套老夫的话!你个不识好歹的臭丫头,也罢!”
夫子猛地把袍袖一抖:“你又不是老夫的学生,你既愿意去送死老夫也没责任拦着,你自去便是!”
话说至此,老头像是气得狠了,转身就要往门口走。
可是刚走到门跟前,脚还没落地呢,身形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又折了回来。
刚才还恶狠狠的黄眼珠,这会儿直勾勾盯住炎颜……
的手。
炎颜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素陶小酒壶,她顺手招来桌上一只茶盏,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夫子一双眼睛死死盯住炎颜手上的动作,皮肉松弛的细脖子上喉结滚了好几下,用力抽了抽鼻子,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好酒!”
炎颜就像屋里没他这个人,径自向茶盏中满上清澈的酒水。
端起来凑到唇边,呡了一口,随后妙目像猫儿一样眯了起来:“这样清寂的夜,就该温一壶小酒暖暖身子,可真舒坦啊!”
说完,炎颜又呡了一口,然后似是无意间抬起头,看见直挺挺立在旁边的夫子。
炎颜像被唬了一跳:“欸?夫子还没走呢?我以为您老都走了呢。”
夫子这会儿早就顾不上搭理炎颜装傻卖萌。
一双眼睛直盯住那小酒壶,脚底下小碎步一点一点地从门口又挪了回来。
脸凑过来又狠狠嗅了几下酒香,笑地满脸褶子像盛开的菊花:“姑娘这是什么酒啊?这酒……嘶……可真够味儿,太香了!”
炎颜浅笑:“一听这话就知道老爷子您是个品酒的行家,要不要尝尝?”
夫子盯着炎颜手上那只小小的酒壶就差把舌头咽了,听见炎颜询问,连磕巴都不打,猛点头:“好好好,老夫就尝一口,就一口,多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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