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她清楚,此刻的陈真可不是肉身完好的人,他只是个魂儿,经不起大折腾。
而摩诃洛伽可不是一般的琴。
这条大蛇的修为照沧华的说法比她可高的多,尤其神识力量。
而刚才那一曲音律,影响的正是人的神识。
陈真的魂儿,要叫摩诃洛伽不小心给弄没了,她怕不得叫昙湘子那暴躁老头儿给生吞活剥了。
“陈真!”
炎颜推了他一下,急切地低唤。
就在她靠近陈真的时候,陈真的眼睛终于轻轻眨了一下,眼中才渐渐有了焦距。
与此同时,在他的眼角,有一滴眼泪缓慢地滑下来。
炎颜这才发现,他的目光刚才是彻底放空的,并不是在看摩诃洛伽。
不过见他神识清醒过来,炎颜也跟长长松了口气。
“你怎么了?”
炎颜轻声询问,并仔细观察陈真的表情变化。
陈真收回目光,通红的双眼落在炎颜充满关切的脸上嘴角却向上弯出来一个温和浅淡浅的笑。
他感觉脸上痒痒的,抬起手往颊上摸了一把,当看到手心里全是水痕,自己也有些吃惊:“我竟然哭了!”
然后他抬起头又看向炎颜:“难怪你这么紧张。莫急,我无事,只是觉得这曲子听上去异常熟悉,就像……”
形容听曲感觉的时候,陈真显得有些迟疑。
他似乎找不到何时的词来形容刚才听曲子时候的感觉,努力想了一会儿,才认真道:“就像遇见了一位许久不曾见到的知己。”
“知己?”炎颜挑眉。
陈真却突然兴奋起来,用力点头:“没错,就是知己,那种独一无二的,就像俞伯牙和钟子期那样的,只有对方才懂得自己的知己。融洽,和谐,还有独特的熟悉的感觉。”
看着陈真兴奋的表情,炎颜的脸上却没半分笑意。
她语气平和询问:“那你的平生,可曾遇到过你的俞伯牙或钟子期?”
陈真不好意思地摇头:“我这小的年纪,既没出过门,见识也尚浅薄,遇见的人自然有限。怎会有这样的知己。我刚才那么说,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炎颜也微笑:“既然你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好友,怎么会有这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陈真被炎颜问的呆住。
他仔细想了想,才不确定地答:“大概人的感情都有相通之处,我虽然没亲身经历过这样珍贵的情谊,可是我从刚才的那首曲子中听出来了,所以也就感受到了。”
炎颜却摇头:“这不可能!”
关于俞伯牙和钟子期的典故:
俞伯牙与钟子期是一对千古传诵的至交典范。伯牙善于抚琴,钟子期善于欣赏。这便是“知音”一词的由来。后钟子期因病亡故,伯牙悲痛万分,认为天下再不会有人像钟子期一样能体会他琴音中的玄奥意境,便破琴绝弦,把自己从不离手的琴摔碎,自此终生不再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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