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炎颜却始终安静看着眼前这一幕,蛇矛稳稳提在手里,好像根本就没天听见陈真和昙湘子说的什么。
昙湘子微微颔首,望向陈真,眼中是旁人少见的温和慈祥:“真儿你现下虽已想起了前世身份,可是,却尚未证得正果,需仔细体悟炎姑娘之言,她是天生有慧根之人,她的言辞与你今后修行颇有裨益。”
陈真赶紧点头:“学生不敢违逆夫子教诲。”
不过话锋一转,陈真继而道:“只是学生始终认为,若为真善则应不光表象为善,应在思,在觉,在一言一行,在一心一念常存善念,不为对方是真实还是虚幻,即便对方只是虚幻,但其言谈举止皆有善行善念,也当区别对待,不应一概打杀!”
说完,陈真看向地上博承贤的半颗头颅。
此刻,那半颗头上的眼睛正像是在看着他。
陈真叹了口气,轻轻摇头:“炎姑娘虽可一眼洞彻,可是,这样终究太过莽撞了。”
“咣!”
炎颜手里亮锃锃的丈八蛇矛往地上一戳:“若按照你说的,明明知道他是妖也放着不管么?这就是善了?”
陈真肃然看向炎颜:“若确定他是妖,便将其打回妖形再除之,岂不更堂皇正大!”
炎颜嗤笑:“你来给我打回个妖形看看。”
陈真被堵地干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昙湘子笑起来:“嘿嘿,老夫早就教导过真儿你,行事需懂得审时度势,行变通法理。你这性子得改改,就爱认死理儿,修行上若如此你往后要吃许多亏!”
说完,昙湘子顺手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放在耳边晃了晃,笑道:“幸好还有点,说的口干,容老夫解解渴……”
陈真摇头,哭笑不得。
可是,就在昙湘子将酒葫芦放在嘴边,准备喝却还没喝到嘴里的时候,一道白亮如电的寒光几乎瞬间洞穿酒葫芦,笔直刺入昙湘子的面门。
直接将酒葫芦跟昙湘子的脑袋串糖葫芦一样串在了一起。
旁边的陈真悚然大骇,往后趔趄了好几步,惊恐地瞪着炎颜:“你,你竟然杀了夫子!”
炎颜仍旧面无表情,眼中隐隐杀气浓重:“本来就是个假的,留着作甚。”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炎颜的目光缓缓转过来,冰冷的瞳重新落在陈真的脸上。
“接下来,该你了。”
陈真一向平静的眼中翻涌惊涛,抖手指着炎颜:“你,你不是炎姑娘,你是妖,你是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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