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担忧地凝望着擂台上的炎颜。
这姑娘忒倔,从来不叫人省心,却又总让人打心眼儿里佩服感动。
沈煜云知道,这样的炎颜才是他为她死心塌地卖命的原因。
因为她值!
场上观众仍旧义愤填膺,对炎颜声讨的情绪和呼声还在继续高涨。
炎颜也始终就那样大喇喇地端立在擂台中央,也不叫天悲岛的人来裁决输赢,也不做声。
就那么站着,谁也不晓得她在等什么。
炎颜不说话,主任席上的虞颂也不发话。
这场擂打到这个地步,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涵烟阁
月雅急匆匆进入院中,也顾不得平日里的端庄,平地就纵身跃起,直接冲上二楼。
推门进入虞昕竹的绣阁,月雅快步走到临窗看书的虞昕竹跟前。
伏在虞昕竹耳畔,月雅将打擂那边的事儿径自说与了她。
虞昕竹秀目一凝:“阿颜这是要给云师兄出头了!”
话没说完,虞昕竹的身形已经到了门边。
月雅紧张地赶紧追上去:“小阁主,你干什么去?”
“这么大的事不能让阿颜一力承担,我需去助她!”
虞昕竹头也不回,人如一道亮白的剑芒自绣阁门前一晃而逝。
月雅也赶紧催发灵炁跟上。
此刻的擂场,因为没人发声,全场谴责的呼声越来越高,甚至有人已经提出了罢免炎颜的打擂资格。
“这样品行的人,怎么有资格迎娶天悲岛冰清高洁的小阁主!”
“自己没灵根吗?还干这种缺德事,这人根本不配修行!”
“对!太给灵修修士丢人了!”
“根本不配修行……”
痛斥的声音还在一浪跟着一浪的往上拱。
主人席位上……
戎莫愁慢慢转动茶盏,脸上带着常日的温和微笑,向身侧的虞颂道:
“没想到打擂会最终演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有些意外。阁主不如提早散了这场子吧,如此闹腾,传将出去,人家还当咱们天悲岛有意刁难体修呢。”
虞颂笑得慈眉善目:“这事儿我总觉得有内情。”
“你看这孩子受到这么多人斥责,他还理直气壮站在擂台上,大约他是有什么话要说,不如……”
虞颂说到这儿,侧目看向身边的戎莫愁,笑地越发慈眉善目:
“不如咱们也听听这孩子到底要说啥,说实话老夫挺好奇的,莫愁你就一点不好奇么?”
虞颂早些年就已经执掌剑阁,那时候老阁主尚未闭关,戎莫愁也还是长生阁的大师兄,就连虞昕竹也跟着称呼他大师兄。
怎么论虞颂都算是戎莫愁的长辈,外人面前加个“代岛主”的头衔算是尊敬,可是在宗门里相见,虞颂从来对戎莫愁都是直呼其名。
戎莫愁亦笑容温和,轻轻一斥:“这有什么好听的,无非这些修士有些个人恩怨罢了。还望阁主以天悲岛名誉为重,我看这场擂还是时停了吧!”
戎莫愁刚说完,台子正中央的炎颜突然开口了。
“毁灵根这种事,在别地儿可能挺稀罕,在天悲岛可一点儿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