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六叔叔”这个称呼从耿通嘴里说出来,挨了打的执事长老心里猛地打了个突。
六师叔!
整个长生阁能称得上“六师叔”的,除了那位,谁还敢担这个称呼?
耿通的这一记耳刮子立刻把执事长老打通透了。
执事长老恍然记起,当年六师叔离开宗门的时候,只是失了灵根,没了修行,他可没被逐出天悲岛。
这位六师叔,可实实在在仍是岛主的关门弟子!
是他们的六师叔!
埋在岁月里的那些旧事一下子被这个耳光全都翻找出来,肿成馒头的半张脸和全场异样的目光,对他立马全都变得轻如鸿毛。
执事长老瞪圆了眼珠子往剑阁席位那边看过去……
记忆里,那个英姿勃发,爽朗爱笑的少年的脸,渐渐同眼前英挺气阔,沉着稳重的青年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真……是六师叔!”
执事长老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可是御剑的速度却一点没被情绪影响。
几乎是话出口的同时,人已经踏着飞剑亲自赶过去。
观看的许多修士还尚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这发生的转折。
有些宗门老一辈的师长听闻过天悲岛当年那段过往的,隐约猜到了沈煜云的身份。
只是当初那件事是天悲岛的一大禁忌,也是这些年天悲岛最不愿意提起的一宗旧事。
这些宗门的前辈虽想破,却不能当众说破,因为当年那事就牵扯着问道坛上的戎莫愁。
谁也不愿得罪有可能成为天悲岛下一任的当家人。
可是,这个人怎会突然出现在今日的问道坛上?
就有敏感之人心中暗暗揣度。
执事长老转眼就来到了剑阁席位前。
红着眼,顶着被耿通抽肿的脸,执事长老撩衣襟跪地便拜:“晚辈眼拙,未认出六师叔,还请六师叔重重责罚。”
长老喘着气,显然情绪激动的厉害
先前他调遣的那十余名弟子听闻沈煜云语气不对,没敢贸然动手。
这会儿见执事长老亲自过来道歉,又口中一叠声地称呼沈煜云“六师叔”这些弟子当即也明白了沈煜云的身份。
心中诧异之余,全都跟着跪了下去,齐声给沈煜云叩首行晚辈弟子大礼。
沈煜云根本没看跪在自己面前这一片长生阁弟子,只遥遥地向长生阁主人席位上的耿通拱了拱手。
算是跟自家师兄打了招呼。
沈煜云的态度,寻常中带着有些明显的疏离。
耿通却显得特别热情,当即朗声相邀,请沈煜过去长生阁的主人席落座。
沈煜云没有修为,无法传音回复耿通。便自纳戒中取出纸笔,写就一张笺交给执事长老,令其转交耿通。
看着沈煜云虽失修为却落笔从容,处事稳重,执事长老恍惚忆起当年……
果然是被宗门寄予厚望的少年,尽管修为尽失,却气质不减,风华依旧,身上的穿戴形容,一看就知沈煜云过的很体面。
执事长老心下感慨:一个人有没有本事果然不在修不修行。真有本事的,干哪行都能成!
接过沈煜云的亲主人席,沈煜云未再多言。
抬起头,他将目光落在高高的问道坛上。
两双目光隔空相对。
戎莫愁也正向这边看过来。
只不过
一个目光澄澈如水,一个目光复杂难辨。
就在与沈煜云目光相对的时候,他的神识里还在接收耿通的传音。
耿通:“我并非偏袒六师弟,今日他以本来面目示人,一看就知他这是要以长生阁六弟子身份出头。”
“六师弟虽然没了修为,可师父却从未将他逐出天悲岛,他还是师父的六弟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