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背侍者看出来了,眼前这小姑娘一直都没真的弄懂过,他猜到了这其中的误解可能是帝君故意的。
但这个小姑娘可以不懂,他却湖涂不得。
该往什么地方哪儿站,他一直都很能拎得清。
“救出箕水豹,姑娘还打算去寻契啸威吗?”
明知道契啸威的实力,驼背侍者却仍问的云澹风轻,话里话外明显没太把契啸威当回事。
炎颜摇头:“沧华说我不能活捉他,那就只能等到腊肉卖完再说。”
驼背侍者轻轻点了点头:“哦,那快了,就剩最后一天了。”
行云宫
邢玉堂从自己的书房里出来,嘱咐了门口守着的陆七两句,便独自向着某处宫苑走去。
天色将晚,玫瑰色的霞光铺满了半张天穹,天空像被火烧过的琉璃,又高又通透。
邢玉堂的目光落在那些漂亮的云上,喃喃自语:“这样好的天气,味道能散得容易些。”
邢素寒从办差的执事房里出来,以为脑子里在想别的事儿,并没留意到他宫苑门前站着的人。
今早上他出府的时候,发现后院子突兀地长出一颗崖柏。
那颗崖柏不甚高,却足有七八人合抱那么粗,形状生得像个天然的柱子,就像那位神像用来支撑什么东西的。
只是半边树干正巧倒在后园湖心的那座八角阁上。
可把他吓了个半死,赶紧让人把巨树弄走。幸亏八角阁修葺时用的材质特殊,内里无恙。
但是邢素寒仍是有些心绪不宁。
他不敢问楼里那位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晓得会不会有祸害牵涉到他身上来……
邢素寒脑子过着这些家中的事,刚转过弯,一双明棱薄底鹿皮靴突兀地走进了他的眼睛里。
邢素寒还没抬起头,脸上的笑先摆得妥妥帖帖。
“玉堂,什么时候过来了的,怎不进去坐?”
邢素寒热情地招呼,转身带着邢玉堂又折回执事房的院子里。
邢玉堂沉默地跟在后面。
当两只脚都跨进了执事房高高的门槛,他停了下来。
厚重的宫门在他身后重重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邢素寒已经跨上了执事房的台阶,听见动静,转回身看向邢玉堂,表情里全是茫然。
“好端端的关上宫门干什么?我这边儿的门都多少年没关过了。”
邢玉堂面无表情:“宫门多少年不关,是因为父亲对你放心,从不过问你做的事。”
邢素寒笑起来:“那是自然。大伯对我放心也正常啊,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邢来。”
邢玉堂静静地看着邢素寒:“堂兄还当自己是邢家人?”
邢素寒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这话是什么意思?”
邢玉堂没说话,手轻轻在右手尾指的戒指上摸了一下。
“吧嗒!”
地上多出几个用白绢布卷住的布卷。
布卷落在地上,一端翻开来一个角,露出绢布里卷着的东西。
是几具尸体。
如果计梅边在这里,一眼就会认出来,这几个人便是当日在岔道上遇见的那一队,同她打听缙云庄的将军同几个兵卒。
邢素寒静静地看着地上陈列的几具尸体,挑眉问邢玉堂:“堂弟今日特地来我的执事房堵门,原来是兴师问罪来的。你怀疑这几个人是我杀的?”
邢玉堂面无表情:“不是怀疑,是确定。”
邢素寒澹澹一笑:“几个属下争抢功勋,这种小事值得你亲自来指问到我头上?”
邢玉堂:“我的人无辜遇刺,这种事对你邢素寒是小事。在本少城主这里,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