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隐着伤感。
那个送柴的青年今天没来。
邢玉堂恰也在今日出了事。
他寻了这么多年,原来真的是时常见面的青年,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邢堰觉得这些事就像是冥冥中已经安排好的。
他应能想到,那个心思缜密如她手中绣工的女子,即便已不在人世,也必定会把她的孩子安顿的很好。
否则怎么能留在妹妹身边侍奉那些年。
是他辜负了那个女子的厚望。
是他,错过了她精心安排的机缘。
每一个人都有内疚的时候。
邢玉山不知道,在沧浪阙中静默的父亲,同他一样正在懊悔。
可是,悔这个字,一旦落在心头纸上,就已成定局。
玉山不能救玉堂,来求他。
他亦不能救。
如果他离开沧浪阙,失去的就不只是一个儿子的性命。
“嗡——”
远处传来的一声金属高速震动的鸣响。
有人强行破开了行云宫结界的动静。
跪在院子里的邢玉山勐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宫门处的天空。
“原来在这里!”
虚空中传来一个带着低笑的好听的男音。
伴随着声音,一个比暗夜还要深沉的人影,向沧浪阙方向飘来。
邢玉山脸色顿变,从跪着的姿势直接御剑而起,拦在来人的面前。
他看见一张五官精致立体的脸,白皙的肌肤,深邃的眼,微卷的棕色长发,头顶用金色翔云冠束发。
同一时间,邢玉山看清了来人身后,还带来一个身体明显已经有些变形,还处于昏迷中的人。
这个棕发微卷的男人邢玉山认识。
从前他随父亲参加过两次东方大陆要紧的聚会。在那些聚会上,这个人常与父亲平起平坐,被各势力众星捧月一般对待,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这个人是契府的府主,契啸威。
他身后带来的那个人,是被孟槐兽撞地身体有些变形的,仍处于晕厥中的邢素寒。
“原来,教唆素寒对玉堂出手的人就是你!”
邢玉山挡在契啸威面前,冷冰冰地注视着来人。
契啸威浅浅牵动唇角,澹粉色的薄唇弯成一条优雅的弧线:“邢大公子。我记得当年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只有筑基期的少年。没想到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不过……”
契啸威略微停顿,挑起半边眉:“你这修为好像没甚长进哦。”
邢玉山并无怒色,看了眼契啸威背后的邢素寒,言辞冷静:“我行云宫不欢迎你这样的不速之客,把我堂弟留下,请契府主马上离开。”
契啸威嘴角始终带着优雅的笑,抬起一只手,摸了摸高直的鼻梁:“邢大公子,你可没资格同我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