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在想,爹娘的死是不是也与我有关。毕竟,当初我与你关系那么好,父亲靠向你这一边,难说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在。”
“胡说什么呢。”齐青蘅柔声说“你父亲选择帮助我,是因为觉得我继位对江山更有利,何况也是受先皇嘱托。你父亲是个一心为国的大忠臣,他做这个选择,与你无关!”
“你师父师娘是娄党害死的,不是你!他们牺牲了自己助你脱身,还不是为了让你能来帮我回国夺回皇位,扫除奸党。”
“不是的。”孟云衣摇摇头。
“就是的!你赴太白山寻宝,是为了昊国,我是昊国之主,镇南王为此事受牵连,是我欠他的。而你救过镇南王的命,与他顶多是两不相欠。”
孟云衣还待摇头。齐青蘅急切地说“听我的!他们做这些事,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要都怪到自己头上去。要怪,就怪我好了!”
见青蘅担忧,孟云衣勉强笑了笑,说“我就这么随便说说。”随后就把话题岔开了。
两日后,他们回到了荥阳,同时也收到了上京那边飞鸽传来的最新消息。
因宝淳公主受牵连而死,靖安帝大怒,将穆重山鞭尸后悬城门示众。如此暴虐行径震惊了朝野。失手射死宝淳公主的戚冠勇有恭候戚武光拼命求情,兼有杀死穆重山之功,总算没被下狱,但也被削去所有职衔,赋闲在家。
随后又爆出一件惊天秘闻,镇南王越狱一事竟然与雍亲王有关!雍亲王不知怎的提前得知了消息,等靖安帝派人去拿时,已带着主要亲眷跑了。
这下北武朝堂大乱,先是镇南王叛国,后有雍亲王谋逆。靖安帝不得已又起用了戚冠勇,命他戴罪立功,捉拿雍亲王一党。
孟云衣刚听到穆重山被鞭尸的消息就晕了过去,没有听到后面的消息。齐青蘅却是越听越心惊。
靖安帝所作所为引发众怒,镇南王府早已群情汹涌悲愤不已。但要王府的人就此叛乱,公开与朝廷做对,还是有很多守旧的人心有抗拒。
顾远亭到后立即召集王府属官和赤焰军将领开会,着手安排应对事宜。然而顾远亭在镇南王府毕竟根基不深,因此阻力很大。他也只能一步一步来。
一片混乱中,齐青蘅带着孟云衣悄悄退了出去。
孟云衣晕了没多久就醒了过来,醒时已在自己曾经住过的芷兰殿里。
孟云衣醒来后便失声痛哭。兄长的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凄惨,位极人臣万人景仰的镇南王居然落得如此下场,怎不让孟云衣肝肠寸断!
齐青蘅抱着她,柔声轻哄,好半天才将孟云衣哄得冷静了一点下来。
“大哥的遗体还挂在城门口么?”孟云衣艰难地问道。
“已抢回来了!镇南王府的力量比你想象的要大,真发起威来没那么好对付。虽说靖安帝有意引王府势力来夺,那也拦不住王府的人当夜就将王爷遗体劫了走。王爷遗体已安排人送回荥阳,不日便到,你放心。”
孟云衣总算放了一点心下来,呆呆地看着熟悉的房间,忽然想起曾经在这里服侍过她的许知秋。
“有许姐姐的消息么?”孟云衣忐忑地问。
齐青蘅叹息道“王爷遇难的时候,有人紧紧抱着王爷,掰都掰不开,后来是敲断手指才分开来的。听说那人是位年轻女子,想来便是许姑娘。可惜当日在东城门死的人实在太多,许姑娘又不是重要将领,混在众多尸身里,难以分辨,便没能抢回。”
孟云衣心中又是一阵痛。大哥结局凄惨,许知秋又何尝不是,连单独安葬都做不到,只能和众多男子尸体草草埋在一起。
孟云衣忽然想起许知秋之前交给她暂时保管的信件,赶紧从怀里掏了出来。
如今许知秋和大哥都已经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