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祝两位一路顺风。”男青年拱拱手,转身走了。
凉棚下只留了姜敬宗和于婉儿面面相视。
没有劫后余生乍见之欢,只有不敢置信和恍若梦中。
片刻后,往同州的马车重新上路。
马车里,姜敬宗与于婉儿对坐,沉默先是在他俩之间蔓延许久,直到姜敬宗先打破沉默,问及于婉儿在公主府中的情况。
换了之前,于婉儿定会有许多的感想,但此时不知道怎的,只觉得公主府中的种种都没什么好多说的。
草草的几句搪塞了后,于婉儿忽然说“我在公主府时,一直以为你会来带我走。”
“我……”姜敬宗哑口。
于婉儿抬眼看了看姜敬宗的神色,很快又低下头。
眼前的姜敬宗比起之前,憔悴了实在太多。
过了片刻,于婉儿捏着手说“我还以为今天我要随她去邺州,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你了。”
“邺州?”姜敬宗茫茫然地抬头,“她今天去邺州?”
“是。”于婉儿见他这样,心思敏感,试探地问“你怎么了?”
姜敬宗说没什么,蹙着眉头垂下了眼。
于婉儿看他这样子,也跟着蹙眉,沉默了会儿,没憋住说“她之前当众给你难堪,你怎得听到她时,一点不怨恨她!”
姜敬宗重又抬起眼,心平气和的说“听闻她除夕夜宴上,为我下了吴王的面子。”
于婉儿心急口快“什么为了你,那是为了她自己!”
姜敬宗“……”
于婉儿“……”
两人四目相对,又沉默了下来。
沉默之中,只听到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
这是一条前往远方的路,充满了磕磕绊绊,但总有到达终点的一天。
胥国经过多次骚扰打探,确定南越主帅真的不在边关后,立马纠集起数十万大军,向邺州边关发起战事。
胥国的将帅是个有勇有谋的,知道这是一局定成败的战事,所以这一轮战事特别地猛烈。
待到谢炆赶回边关时,边关城门差些失守。
接下来是一连番的恶战,比起胥国的准备,南越那边显然因为之前沉浸在可以过个好年中而有所松懈,加之之前被敌军一通猛攻,动了元气,越发艰难。
就在占据越发陷入艰难的时候,永康长公主的车队抵达邺州,携带的粮草驰援及时,这才重给边关士兵振作了气势。
也是这一场及时驰援,谢炆终于有幸目睹了连眠的剑法。
甚至还在接下来的经年战事中,多次救了他一命。
这永康长公主不去开山立派,还真是可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