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夜,有府上正演花好月圈的,也有的府上正急召来幕僚,准备秉烛彻夜秘会。
一封被水打湿过的信笺,虽然字迹模糊了有半,但好在并不影响阅读,几位幕僚传阅完信笺后再看向坐于首位的大皇女。
“殿下,这封信笺是从何而来?”有幕僚问之。
大皇女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夫郎。
大夫郎对问话的那位幕僚一颔首,“今日我去参加光禄大夫的生辰宴,在宴上偶尔拾得。”
顿了顿,他补充道:“是从四殿下的夫郎身上掉落。”
听说是郭琳玥的信,又有幕僚忙问:“四殿下的信?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旁边的人肯定的说:“信中内容没有不假,如今边关确实如此。”说完,她冲向大皇女一作揖,说:“我也刚得了边关来的消息,三殿下确实将草原部族递上的几封和谈书信烧去了,还放下话,要灭尽草原部族。”
“三殿下这是要争战功不成?”
“灭尽草原部族?她以为她能?”
“她都能凭一己之力斩杀了苏赫巴鲁,乱了攻打宜春关的草原联军。”
之前还说“她以为她能”的幕僚当即闭上嘴,表情讪讪。
其他人也在心里暗说,按这实力,说不好还真能。
这是好事吗?算是。
可又真算不上好事。因为这样骁勇的殿下,并不是他们所效忠的人,三殿下越是骁勇能战,于大殿下而言,越是不利。
几位幕僚先是齐齐沉默了一番,随后有人打破沉默,问同僚们:“既然这信是真,那诸位如何看这事?真的任由三殿下剿灭草原各部?”
“诸位,诸位,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忙着先议论三殿下如何。我觉得还是该先说说,这封信,到底存有什么蹊跷。”
几人都看向说话者。
“诸位来想,这信是密信没错吧?既是密信,为何会出现在夫郎的身上,他还带着信去参加了宴会?就这么不怕丢?或是说,就是打定主意来丢的呢?”
“会不会是他本意要将这封信交与另一人,却没等到交与那人,先被我得了呢?”大夫郎出声道。
有幕僚赞同的点起头,“倒是有这可能。”
“可是……”之前重将疑问引回信件本身的幕僚仍觉得理由不够充分。
“邱先生。”几位幕僚畅聊至今,始终没有开口的大皇女突然开口打断了幕僚未尽的话,“我只问一个问题,这封信落在我手上,我用它可是能做两个人的文章?”
被打断话的邱姓幕僚迟疑地思忖了一番,片刻后,她点了点头。
大皇女淡淡一笑,又说:“我之前竟不知道,卢寒冰竟是四皇妹的人。诸位可知道?”
幕僚中无人说话。
“看来,连诸位都不知道。”大皇女又一笑,“若不是这封信,根本无从知晓的消息啊。卢寒冰如今也在边关,论战功,将来母君犒赏三军定不会少她一份,卢寒冰还能往上爬,四皇妹能舍得将卢寒冰做成弃子?”
众人又是无话。
“所以我想,这封信不至于是四皇妹自己给我的。如今大家都在想着如何藏起尾巴,不让其他人揪住小辫子,她总不能自己将把柄递进我手里,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正是……殿下英明。”
“殿下说的在理。”
除了那位邱姓幕僚外,其他人都纷纷附和。
所有人都说过了,最后齐齐将目光落在邱姓幕僚身上。
邱姓幕僚被众人看着,最终妥协了般,跟着附和道:“殿下说的不错,是属下想岔了。”
大皇女大度说无事,然后指着信说:“所以诸位不妨想想,我们该如何利用这信做文章吧。”
有幕僚边揣测着大皇女的心思,边道:“殿下不如连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