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怒骁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地形,这里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平坝子,西面和北面的山很高,目测在千米以上,邱家村在坝子中间,确实有点像老家李家村,村子后面的河面比金沙河略宽,河对面也有一片平坝子,比他放牛的河滩小得多,估计有千余亩地,好像种着庄稼,其间还有一片房屋,似乎是个庄园,现在是隆冬季节,水瘦山寒,整个盆地显得肃杀、萧条。
在村口遇到一个嗮太阳的老奶奶,徐怒骁过去给老人行了一礼“奶奶,请问邱成海家怎么走?”邱成海是大舅的名字。
老奶奶用很奇怪的的眼神打量着几个人,然后指着村里的方向说“往前走就能看见,他家闺女今天出嫁,门口有很多人。”
徐怒骁谢过老人,一起赶着马车往前走,到了村子中间,果然在左手方向有一家门口站着很多人。
徐南高兴的说“哥,我们来得真巧,碰到表姐出嫁。”
“你是不是想说能吃好吃的?”徐怒骁笑着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脸。
调整了马车的方向,走近人群,徐怒骁发现气氛不对,院子外面除了看热闹的村民,院子门口站着的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凶神恶煞的,不像办喜事的样子。
四人停了马车,让郑龙和徐南在马车上等候,徐怒骁和李霄向院子里面走去,一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黑脸大汉对二人喊道。
李霄瞅了一眼对方“我们是他家亲戚。”
黑脸大汉打量了一下二人没说话,让开了身体。
进到院子里就看见院子中间有一顶花轿,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喜服的年轻男子,此人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徐怒骁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男子的身旁还站着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
堂屋里传来隐隐的哭声,徐怒骁和李霄快步走进堂屋,发现里面坐满了人,正上方的神龛前坐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一男一女,六十岁左右,两侧坐着四个男子,年纪最大的四十左右,两个三十来岁,一个二十上下,四个人长得都有点像,再下方就是一帮年轻人,十来岁到二十来岁不等,七八个,都站着,整个屋子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哭声是从右边房间传来的,很明显是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徐怒骁见他们两人进来了也没人问他们,只好先开口“请问这是邱成海家吗?”
所有人都看着他两,那个四十左右的男子站起身说“我就是邱成海,两位小哥找我什么事?”
徐怒骁一看应该错不了,这是大舅家,娘和他们神态很像,于是赶紧说“大舅,我是你外甥,我娘是邱菊。”
徐怒骁话音刚落,坐着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特别是上首的两位老人,神情激动,双手颤抖的要来拉徐怒骁,边走边说“你是菊儿的孩子,我的亲外孙?”
徐怒骁连忙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姥姥姥爷,外孙徐怒骁给你们磕头。”
两位老人老泪纵横,拉起徐怒骁抱头痛哭,徐怒骁也是满脸泪水,旁边的邱成海兄弟四人也不由自主的掉下了眼泪。
可能是外面的动静有点大,房间里走出几个女的,疑惑的看着堂屋的情景,一个四十左右的妇女问了一声“这都怎么啦?”
这一问把两个老人的哭声止住了,姥爷邱发奎哽咽的说“十几年了,菊儿音讯全无,想不到孩子都这么大了,东儿,你娘在哪里,现在还好吗?”
徐怒骁知道这个社会穷人家实在过不下去卖儿卖女很平常,除了同情确实生不出怨恨,擦了擦眼泪说“姥姥姥爷,我娘现在在安阳府安南县的徐家,离这里两千多里地,所以不能回来看你们,我爹叫李子睿也在徐府,我还有个弟弟和妹妹,妹妹也来了,在外面车上,你们放心他们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