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服饰——汉服,她说,她没有把北京当成故乡,对她而言,妈妈出身的那个小城市,才是她的故乡。
人们对“故乡”的认知,大概就是那里有最难忘的人,以及发生过最难忘的事吧!
我哭得伤心,岸边上的姑姑越来越模糊。开船的大叔问我为什么哭,这次我用英语清晰地表达了出来——hosick(想家)。
大叔给我唱起了一首古老的德国民谣。我不知道那是首什么歌,想必也是一首思乡曲吧!
傍晚时分,我结束了在内卡河上的流浪,回到了姑姑家。姑姑在岸边等我,她责怪我没有防备心,也不怕被别人给掳了去。
我说,我这么可爱,坏人都不忍心下手。
姑姑笑了“这倒确实。”
姑姑是发自内心地疼爱我,常年居住在海外,她对亲情的渴望无需赘言。她常常说,如果刚结婚就生孩子,那她的孩子应该跟我差不多大了。
姑姑把我当成了大孩子,曾毫不避讳地告诉我她三段婚姻的经过。
姑姑的第一任丈夫是中国人,而且是一名演员(现在依然活跃在话剧届)。他们俩是大学同学,一同加入了话剧社。姑姑写剧本,他担任男主角。姑姑说,他长得非常帅,帅到可以掩盖他的一切缺点。
大学毕业后,他们决定一起去德国留学,姑姑想彻底投身文学,想钻研德国近代美学;而那位姑父是戏剧大师布莱希特的忠实粉丝,想学习布莱希特的表演流派。那位姑父家境优越,足以支付两个人的留学费用。
姑姑把这位姑父带回过老家,奶奶根本不同意这门婚事。她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姑父是个艺术疯子,不是过日子的“凡人”。而且,奶奶说两家家境相差太过悬殊,姑姑完全处于劣势,奶奶一点都不希望姑姑去攀这个高枝,她只希望姑姑找个踏实肯干的小伙子,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面对家人的阻拦,姑姑的倔强彻底爆发,她跟家人断绝了关系,去追求她所谓的爱情与艺术。但是到了德国,二人一同居,问题就完全暴露出来了。那个姑父不禁有严重的艺术洁癖,大少爷作风十足,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有一次姑姑去看他的演出,委婉地指出他的表演太过抽象,那位姑父勃然大怒,激动地质问她懂不懂艺术。那时正在大街上,姑姑不想跟他吵,可是他却冲着姑姑大吼大叫,甚至扯住了姑姑的头发,引得路人纷纷围观。最后在路人的劝解下,那位姑父才松开了手。
有了这次矛盾之后,那位姑父的暴力潜质彻底爆发,隔三差五就动手,甚至侮辱姑姑的作品是狗屎。姑姑正被拒稿拒到绝望,被他冷嘲热讽,便更加心灰意冷。
如此痛苦地过了两年,姑姑终于忍不住离婚了。那位姑父觉得姑姑一穷二白,没有勇气离开自己。可姑姑硬是申请到了一所学校的创作系,并找到了一份服务生的工作,干脆利落地跟那个男人离了婚。
就这样,姑姑上学、打工、写作,常常累到流鼻血。再后来,就遇到了第二任姑父诺先生。诺先生去那家餐厅吃饭,对娟秀的姑姑一见钟情,遂展开了猛烈攻势。
德国人的浪漫,也是严肃而严谨的浪漫,诺先生给姑姑送玫瑰花时,还写了一段海德格尔的话,因为海德格尔曾经用玫瑰举了一个很有名的例子。姑姑最终被他打动,跟他住在了一起。
那时姑姑写了四五年了,依旧没什么起色,正在准备放弃写作时,遇到了诺先生。诺先生给她了安逸的生活环境,她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进行创作。也正是那段时期,姑姑一下子打开了知名度,成为最炙手可热的旅欧作家。
后来二人分开的原因,雪梨大大在前面已经说了,纯粹的理念不合,和平分手。
“或许是因为名利来得太快,我迷失了自我……如果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