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爸爸真的追查了好几年,拿个小本做记录,记的都是港城大大小小卡车的车牌号,但是一无所获。再后来,过了四五年,有一个女人找到咱们家,说她的丈夫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她深感愧疚,所以带着女儿来认错。她打听了好几年,才找到咱们家来。”
“你爸爸非常愤怒,要把她扣下,逼着她丈夫来领人。那个女人说道,她曾劝说丈夫投案自首,但是他不肯,并在她报案之后,逃到东南亚去了。她带着所有家当来到港城,以最大的诚意来跟乔家道歉。并不奢望能取得乔家的原谅,但希望能减轻一点罪孽,为这个家庭做些什么。唉,那真是个好女人啊,怎么就摊上那样的丈夫呢?”
乔楠浑身发冷,颤声问道“那后来呢?你们接受了她的钱,所以就不追究了?”
李兰芝欲言又止,但还是如实相告“你爸并没有接受她的钱,那个女人也没有再来过咱家。又过了六七年,从北京来了一位律师,他拿出一份和解书,希望能跟乔家达成和解,让他们的文总免受牢狱之灾。”
李兰芝说到这里,乔建军已是不敢抬头,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最后干脆对着瓶子干了起来。乔楠一把夺下酒瓶子,红着眼睛问道“那……你跟他和解了?”
乔建军羞愧不已,热泪长流“楠楠,那年是98年,咱家实在没有办法了……”
又是那该死的一年!而他请求和解的时间,又他妈巧得让人无语。
李兰芝握住乔楠的手,说道“你还记得年初来咱家的那个女孩吧?看了她的照片,我才想起来,她跟她的妈妈长得特别像。是不是因为她,你才问起来的?”
乔楠头疼欲裂,他捂住眼睛,不让家人看到自己的窘迫。他踹开椅子,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秋风已经很凉了,越是寒冷,人就会越不幸。在成长历程中,他被父亲打骂过无数次,也跟他冷战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是他先跟父亲示好。但是这一次,他不打算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