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囔囔地说,除了让病人做化验,医生什么都不会做,太让人失望了。
尽管从医时间并不长,但孙瑞阳习惯了那些声音,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他刷了好几次就诊卡,依然刷不出病人的信息来,他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挂号了吗?”
曹大夫也觉察出了异常“好像没有叫他的号,他是自己走进来的。”
孙瑞阳无奈地把卡还给了他“没有挂号,什么信息都读不出来,我也没法为你开单子。”
病人脸色突然就变了,他不满地说,医院就知道变着法子骗钱。孙瑞阳强忍着没有发火,依然拿着卡,让他去挂号。反正从医过程中,总能遇到一些无理取闹的人,孙瑞阳不想生气。那人迟迟没有接过就医卡,孙瑞阳就把它放在了桌子上。他刚要坐下,曹升夏突然大喊一声“小心”。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病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针管,曹升夏冲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孙瑞阳见状,急忙推了病人一把。可是那个针管依然划破了曹升夏的手,在扭打的过程中,病人的指甲划破了孙瑞阳的手背。
这场小骚乱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病人见孙瑞阳的手背划破了,转身就走了。一股怒火在孙瑞阳心里升腾,他刚要追出去,曹升夏却冷静地拨通了保卫科的电话,让他们将这个奇怪的病人控制起来。
手背上破了点皮,那倒没什么,找个创可贴贴上就好了。关键是连累了曹大夫,她是来替自己上班的,结果被无缘无故地扎了一针——等等,那个病人怎么会有针管?为什么会用针管伤人?
孙瑞阳将那个病人的症状仔细回想了一番,又想起他坑坑洼洼的皮肤,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无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孙大夫,怎么了?”
“我怀疑,这个人是吸毒的,而且……”孙瑞阳脸色苍白,颤声说道“他会不会染上了艾滋病?”
看了看手上那个基本上看不见的小针孔,曹升夏的表情也凝固了。向来冷面示人的她,软弱地靠着墙,缓缓瘫倒在了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孙瑞阳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看着手上那块被抓破的皮肤出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曹升夏,不对,应该是没有资格安慰。
电话响了好久,他都没有听到,直到别的同事提醒他,他才茫然地接了起来。电话那端,乔琳欢呼雀跃“秀才,我考上啦,我要读博士啦!”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但孙瑞阳却说不出祝福的话来。他讷讷地“嗯”了两声,乔琳才察觉出异常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没有。”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孙瑞阳拼命忍住哭声“你很棒,我为你感到骄傲。”
“哈哈,今晚下班我过去找你吃饭,你顺便跟我求婚呗!我也就是今天心情好,才跟你说这些,要不哪儿有女生主动要求男生求婚的呀?你好好想想……”
她那么开心,可是孙瑞阳的泪水却停不下来。他生怕露出破绽,急忙把电话给挂掉了。
周围人来来往往,可那些都跟他没有关系。还没到下午,他俩被袭击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医院里闹得人心惶惶。而那个奇怪的病人,他坦白了吸毒的经历,但一口咬定自己并没有确诊艾滋病,针管只是他吸毒的工具,不是攻击别人的武器。
即便如此,当时在诊室的三个人都要做血液检查。虽然当场拿到的报告显示,孙、曹两人并没有染上艾滋病,但考虑到这个病毒的潜伏期可长达半年之久,二人还是无法轻松。
拿到报告之后,孙瑞阳总算说了第一句话“我不会不管你的,万一……万一出现了不幸的情况,那我一定会负起责任来。”
曹升夏恢复了冷静,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如果熬过了三个月的潜伏期,那我就去非洲,去做点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