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信誓旦旦看着他,“或许还用不到你。但——若万一被谡海逃脱,与相山军汇合,深儿,你必为我拖住相山军,绝不能让他们毁了皇城,明白了么。”
“是的。父王。”彼时谡深眼中已然闪过一抹阴翳之色。
鼓声方落,刀枪铿锵之声自厅外骤然传来。正与柳绯君觥筹交错杯影鞠怀的谡海面色一变,“将军,这是做何?!”
柳绯君谈笑自如置若罔闻,“许是院外有人喝多了,醉酒闹事。谡海老兄,你也知道,我北疆氏族性情开放豪朗,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且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立刻就回。”
说完立刻起身,却微微一侧头,“阮儿,你跟为父一起去看看。”
他不喊还好,一喊,谡海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
柳绯君牵起柳夕阮,将目光放在了前方刚刚一舞作罢百无聊赖的柳千颜身上。“颜儿你过来,与未来义父说说话。”
于是谡海提起来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这不还有个女儿在自己手上么,出不了大岔子。
柳夕阮却轻轻脱开了父亲的手掌,“阿爹你先去,我留下陪小颜。”
或许就是这一刻的迟疑,这一刻的姐妹之情,让柳夕阮逃过了这一劫。
随着柳绯君走了出去,谡深注意到自己周围邻桌的大人们中也有几个悄无声息的在慢慢消失。
一枚响箭穿透门楣,笔直的插在原本属于主人之位的大座上,仍由何人都无法继续假意淡定了。
谡海匆匆忙忙的奔向了自己的贴身护卫。
作伴客的大人们也杂乱无章纷纷涌出主厅,在院子里乱成一团。
蒙面黑衣人冲了进来,将军府的家将却不知所踪。谡海被十几个黑衣人逼到了角落里,不由着急大喊,“快!来人保护我——重赏!有重……”却还没有等他说完,黑衣人就与他的护卫厮杀成一团。
谡深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将军府的两位小姐。就算是民风彪悍的北疆氏族女儿面临如此混乱凶残的场面她们也镇静的过分了。
柳夕阮牵着柳千颜的手躲藏在一只矮脚桌底下。这时候一个黑衣人被谡海的亲卫砍倒,就扑在了那口桌子脚边。目光恰好与两个女孩儿相对。
谡深一步向前,却只见柳夕阮单手掌心一翻,还未看清她掌心藏了什么,就见她四指拍在了倒地的黑衣人太阳穴处,一拍之后,黑衣人四体抽搐了几下再也不会动了。
待她收回手的时候,谡深才看清楚,那是三根凌长的钢针。进去的时候是白的,故看不清楚,可出来的时候是红的,怵目惊心。
黑衣人不会动了的时候,谡海也发现了她们。他的眼底里冒起了烈焰燎原的怒火,“柳绯君!我要你的两个女儿陪葬!”
柳夕阮身手灵敏,处处杀招。她没有多余的花拳绣腿,甚至不能说她会什么硬功夫。但是,她的目标明确而清晰,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在舞蹈,每一个闪避极致且险峻,然而眼神没有迟疑过一刻。
从靴子的一侧抽出小刀,凡是接近她跟幺妹的人,都避不开她侧下腹的一刀,下颚的一刀,以及胫骨上的一踹。
但毕竟人小体娇,在被对方摸清楚了套路后她的招数就不怎么好使了。
谡海怒骂,“抓住这两个小婊砸,我要当着她们爹的面,扒皮抽筋烫沸油!”
在谡海宽阔得有些臃肿的身材抓住她们前一刻,谡深一步向前,推开了谡海。
“老九?!混账东西!我就知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老子不行了,你会这么好心千里迢迢跑来祭祖?分明就是想攀附新君,祸害我相山城,祸害我边关的兄弟们——一起杀了!杀了!都不要活了!”
“父王说,王叔有失德行,未能作侄孙表率。赐死。”话音落,右手反手抽过柳夕阮手中小刀,左手一接,直接刺入了谡海右侧脖